正要藉機退出偏房,華天香忽道:“靖少俠留步!不知可否與天香單獨一談?”說話的內容指的是靖雨仇,但臉卻向著蘇潘的方向,顯然是想讓他行個方便,空出地方讓兩人單獨談話。
蘇潘雖不情願,卻也莫可奈何,只得和灰無極、厚澤退出偏房,只留兩人在內。
諾大的偏房中只剩下靖雨仇和華天香兩人,四周變得靜悄悄的,一無聲息。
靖雨仇心中一動,猜測可能蘇潘在外面偷聽,但旋又推翻了這種想法,厚澤也同樣是在外面,蘇潘再陰險狡猾,也不可能當面做出這種事情。抬起頭來,發現華天香正默不做聲的看著他好一會兒了,眼中的神色莫測難明。
華天香輕嘆口氣道:“靖雨仇,你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靖雨仇愕神,不解她話中的意思。
華天香仰頭向天,露出雪白的脖子,飽滿的酥胸也向上挺起,灰白的皂服絲毫擋不住那柔美纖合的曲線。她悠悠道:“我三歲開始修習劍道,已經修得心如止水,未見過半點波動,現在看到你卻有些心馳神動,你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麼?”
語氣是輕描淡寫的,而且內容乍聽起來旖旎香豔,像是在向靖雨仇托出女兒情懷一樣,一般人到了這個時候,必然欣喜若狂,名聞天下的香榭天檀的傳人竟然會看上自己,傳出去一定會被人羨慕死的。不過靖雨仇卻聽得有些毛骨悚然,只覺得從骨子裡透出股寒意,華天香的話的確是不帶半點敵意,甚至可以說有點讓他受寵若驚的味道,但仔細一想,香榭天檀的地位是如此的特殊,而且所負擔的責任亦是如此的重大,它的傳人不敢說是絕七情六慾的聖女,至少也要修煉的心如止水,如果真像她所說的,自己竟可以令她心神激盪,那麼要保持住平時的心態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掉他靖雨仇,當然,這些話也可能是華天香對他所做的試探,來測探他的反應。
靖雨仇故做苦惱的攤開手道:“得蒙仙子垂青,的確令小子受寵若驚哩!不過小子家有三位賢妻,實在是不敢亂愛啊!”
華天香忽地“噗嗤”笑了起來,本來豔麗的面容更有如春花初綻,使人目眩,她橫了靖雨仇一眼道:“人家是和你說笑哩!”她接著語氣一頓道:“你說的三位賢妻,是否有蔚瑤在內呢?”
靖雨仇知道這種事情瞞不過她,笑道:“瑤兒已經去流民大營了,她走前還囑我給華姐姐問好!”雖然話如此說,但靖雨仇卻突然對眼前的這個華天香產生了些許的懷疑,記得第一次見到徐蔚瑤和灰無極的時候,自己是躲在她的馬車下,同時也得到了少許的關於香榭天檀的秘聞,香榭的仙子華天香的資料雖然不多,但從灰無極和徐蔚瑤的話中推斷,華天香應該是個極度冷靜和漠然的人,不應該也不會向眼前的這個華天香這樣總是巧笑盈盈的,而且更令他堅信自己的推斷的是,適才自己在對她調笑時,灰無極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氣憤,而以他先前的認知看來,灰無極無疑對華天香是極其尊重和崇敬的,決計不會任由他如此調笑,唯一的解釋就是眼前的這個極其美麗的女子其實並不是華天香,但從灰無極的態度上來看,此女的身份也可以呼之欲出,必定是天檀的傳人雪青檀!
相較之於華天香,雪青檀可以說是默默無聞,也只有自己這類的極少數人才知道有這樣一位同出於香榭天檀的傳人,她假扮華天香的目的也可以猜測一下,既然現在知道了華天香是在行香榭弟子出師前例行的長考,而且如今江湖上風雲變幻,形勢瞬息萬變,華天香必然是無法分身的,一旦離開香榭,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地方被屬於魔門的勢力佔領,所以,當務之急是有人以香榭的名義掌握可靠的力量與魔門相抗衡,與華天香同出一派的雪青檀自然成了假扮的最好人選,除了灰無極外,想必連蘇潘亦是沒有見過華天香,也就沒有被揭穿的可能,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靖雨仇機緣巧合下,鬼使神差的透過蛛絲馬跡推斷出了這一切。
不過推斷歸推斷,靖雨仇可不會傻到說出來,他直接問道:“華小姐有話直說,不必轉彎抹角!”
雪青檀點頭道:“快人快語!天香要說的是,不知流民大營有否同流離失所合併的可能?”
靖雨仇絕對沒想到她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楞了片刻道:“願聞其詳!”
雪青檀道:“天下的形勢我們彼此間都知道,七大義軍裡至少有兩支是屬於魔門,而且其他幾支義軍這次的結盟大會根本就未派代表前來,也擺明了不與香榭天檀合作的意向,但僅剩下的流民大營和流離失所兩路義軍實力就稍顯單薄了,如若兩處可以兵合一處,相信可以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