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格與大武皇家所要求的正統、大氣、典雅”三一律“不合,我卻覺得這是他的私心所在。”
“這麼隱秘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聽到一楞一楞的師捷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夠介面的話題。
“嘿,要知道,在青樓楚館,是沒什麼秘密可言的,嘿,你明白了——”師捷話語中隱然含著一絲傲意,卻沒有說得很透。
“完了,那豈非他們早逃遠了?”師捷此時只關心他的上司派下的使命,見散臨風沒有細說,也沒繼續追問,他知道,以散臨風老爹在漂陸城開的散花榭之盛名確有這種偵知對方隱秘的本事。
“不用那麼快作結論。昨天我來雲石城的時候,我特意進林內探了一番。可能是經久沒用的緣故,以前用過的木筏早已糜爛不能用了,以這點而言,他們必得重新造筏,以雨林樹木的堅硬,這夠他們折騰一番了;假設他們還是第一次入林的話,那我們就可更樂觀了。”
打話間,他們一行已抵達了這片雨林外緣。
“就這兒了。”散臨風執馬鞭的手向一處林口虛指了指,然後縱身下馬,身手也頗見矯健,然後把馬系在林外的一棵樹上,才當先一步向林口行去。
師捷一眾也隨後落馬,學散臨風般系過馬,然後踏著後者的腳步沒入林內。
散臨風知道雨林植物超乎一般人想象的強勁生命力,返身向身後師捷要過一把刀,掣在手中。
果然,昨天才踐踏過的林路,已然逐漸回覆到原生的糙糲狀態,攀緣的藤蔓在隱約可見的人為斷殘痕跡中努強悍的延續著它野蠻的生命,相信不需兩天,便連最後一絲痕跡也可消無了;樹木上斫伐的傷痕已然完全癒合。
越是接近林木深處,雨林越顯幽暗。林內濃濃的水氣從師捷等人的鎧甲中滲進去,不一會便把他們的裡衣打得精溼。
保管體質稍弱的人便經受不住這種折騰,所幸師捷一眾都是行慣軍旅之人,體格強悍非常。師捷著意的望了望行在前面的散臨風,只見他亦是精神抖擻,絲毫不憚林內的溼寒,眼中閃過一絲訝色,這小子倒也非完全是表面上的紈絝模樣。
忽地,斫伐聲和話語聲隱隱從不遠的左前方傳來,師捷等藉此知道,他們終在那些商人離開前抵步雨林河口。
踏夜尋芳
雲石城城郊雨林。
師捷一眾隨散臨風左轉右折了一段林路,忽地發現從雨林前面的豁口傳來一絲亮光。
師捷那眾部下出了豁口後,像是尋到寶藏般發出一聲歡呼,散臨風和師捷對望一眼,均看見彼此眼中的欣喜之色。事實上,這條幽幽漫漫流淌於這片雨林的河道,在不知情的人看去,實是一個奇蹟般的存在,散臨風雖然是兩度抵達這裡,心裡的歡欣卻與第一次實沒多少分辨。
不足一丈寬的河道,卻像是深得不見底似的,河面上不象雨林陸面般散落了層厚厚的敗葉,想是借水流淌到下岸去了,只有一些季節性的水草漂游於水淺處;諸多不知名的昆蟲靜靜倒懸於河面,偶然不經意發出的一次學人類般四足躍張的呵欠,讓人清晰的感應到它生命的原始印記。
河口處略低於林地,從師捷一行的視角看去,河道的首尾兩端都沒進泥土裡,既看不到河源,亦看不到河尾,給人一種無始無終的感覺。
難道真如人們所說的那樣,陸面下有地下河又甚或地下湖的存在嗎?
在河口的位置,照散臨風說,應是雲城商會的三個高層人物正一心想把想來是才紮好不久的木筏子放下河道去。
那聲突如其來的歡呼聲好象把他們嚇了一跳,而從他們仰首向師捷等望來一臉愕然的表情看,顯是對他們不速的造訪意外之極。
“你們是什麼人?又怎麼會知道這條河道的存在?”三人一律的體格健碩,其中一個以綢白絲巾裹頭的問道。
他們打量了眼師捷一眾,臉色微變,不知是因從他們的盔甲和衣飾上認出了他們,還是因他們竟能尋路找到這裡來。
師捷踏步上前,湊著河道猛力吸了口比林內其他林地要來得新鮮的空氣,才好整以暇的道,“諸位東主,林中溼氣寒重,敝上嶽將軍為著諸位‘嬌貴’的身體考慮,特命小將護送幾位回府。你們要是乖乖合作的話,我師捷——流民大營左千戶,以項上人頭擔保不會動你們半分。請罷!”說著側身作出讓路的架勢。
散臨風當聽到“嬌貴”一辭被師捷置換到這三個大男人身上,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事實上他們身上實沒有絲毫“嬌貴”氣。
大武特別是南方大陸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