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自古一以貫之,但師尊竟然可以奇蹟般實現形與神的暫時分離,更奪天地之造化的是,他竟可捨去本尊形體,再尋寄體,其中情景,微乎神乎,若非親眼目睹,任誰也難以相信。
窮極思變!這就是師尊的不二法門。
其實師尊當時也是迫不得已,大概是十年前左右,他一次從外雲遊歸來時,不知如何竟弄得五臟六腑俱碎,在已臻化境的先天氣功亦無能為力的情形下,便思以傳聞中的“精神法印”死馬當活馬醫,而身具純陽之體的破財恰逢其會,成了師尊的爐鼎。據師尊說,這功法有“魂飛魄離”、“寄體重生”、“元神歸竅”以及“萬靈返真”四重境界;而這第四重,除了開著《精神法印》的羲農外,從未有人練成。據其典籍記載,一旦修至“萬靈返真”的最高境界,與天地並生自是荒誕不經的虛說,但與彭祖比壽確非妄語。
刻下師尊的元神與破財的本體還處於貌合神離,尚未完全達至如臂使指、隨心所欲的境界。在此之前,他原有的武技將會暫時處於一種被封印的狀態,因此就目下而言,師尊只能任精神為戰,以收“不戰而屈人之兵”之效;而強用武功的話,其後果很可能會因為肉體承受不住載入的力量而導致形與神的玉石俱焚,到時就真的錯恨難返、回天乏術了。
此行雖說是兵行險著,但若是能一擊奏功的話,蕪城還不是他們的囊中之物;哼,據他想,武睿開啟始便只是想利用他們火中取栗,然後想隨便找個什麼藉口,諸如“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之類的外交辭令反臉不認帳,嘿,有了左宰大人星昭爵的兒子星原作人質,已然是位及人臣的星昭爵總不至於犧牲自己的獨生子罷?赫連鐵樹掃視了眼左方與他並轡而弛的貴介公子。
“星公子,折衝關容將軍那邊——”
“鐵樹大人,容與將軍追隨家父多年,受過家父大恩,可說家父對他有再造之恩亦不為過。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容將軍他不會不明白這一道理,況且他的家眷亦全在皇城……所以,容將軍並其大軍可不在大人首要的考慮之中。大人可是拉了在下作保家的,嘿,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做了閻王老兒的女婿——”
星公子灑然一笑,迎向赫連鐵樹射來的灼灼目光,然後緩聲續道:“不過話雖如此,成敗在此一舉,鐵樹大人文韜武略,也得謀定而後動啊。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成敗昭昭,不外如是——,武皇陛下素以武立威,其鐵血手段令大武滿朝文武無不聞之色變;哎,也許你不以我們的做法為然,話跟你這麼說罷,長期以來,武皇朝臣國戚,無論親疏,在他的淫威下無不如臨深淵、戰戰兢兢,恐有什麼行差踏錯,以致惹來殺身之禍:天威難測,真應了古人的話‘伴君如伴虎’啊。”他悠然嘆了口氣,翹首立望,揮鞭遙指了指林空的山月,那截足有五尺長的軟鞭在他內力的蓄意施為下,竟若一竿長槍般陡得筆直,其瞬息生出的立馬橫槍般的強大氣勢更讓赫連鐵樹看得眼中異色連閃。
“咳,請赫連兄恕過在下失態了。”星公子感應到赫連鐵樹的異動,立時回過神來,略顯尷尬的乾咳過一聲,才介面續道:“在下只是想提醒下赫連兄,切不可讓武皇陛下事先獲致風聲,否則止就容將軍能否在陛下的威勢下作到坦然自如一端而言,事情會變得如何糟糕不堪,就完全不在我們的掌握中了;至於容將軍單方面,我們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了,就只等赫連兄一聲號令了,我們枕戈待命就是,呵呵——”
“好!”赫連鐵樹聞言先是一聲斷喝,然後朗聲笑道,“呵呵,恕某眼拙了,於路怠慢之處還請星公子多多包涵!星公子在外的紈絝形跡竟是扮豬吃老虎,你據實說來,是否想賺我來著,想賺我就說嘛,指不准我也想偶爾裝裝糊塗,哈哈;刻才兄弟俊發的風姿,方是你的真面目罷。某平生有願,立誓盡結天下英豪,如果你不介意,我託大呼你一聲星兄弟如何?”
“嘻嘻,赫連兄客氣了,小弟這點微末道行豈能入赫連兄的法眼。小弟可是打一開始,便真心想交赫連兄這個朋友的。”
兩人的目光越空交擊,哈哈一聲長笑,赫連鐵樹和星原心照不宣的帶馬向對方靠貼過去,然後以肩膊互撞了一記,倏合即分,竟是平分秋色之局。
這時,一匹哨馬來報,“鐵樹大人,再有半個時辰,我們便可穿過烏林峽,進入蕪城西郊的上林地界:請傳達下一步的行軍指令。”
“好!給我傳令三軍,由即刻起,著所有戰士均下馬緩行,人銜枚,馬下鈴。半個時辰後,就空闊地安營紮寨,不得發出任何響動,違令者斬。除開守營的戰士,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