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一動而已,完全無法看清這縱橫的劍勢;至於嶽紅塵,要不是從地上畫出的字上,她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漢微笑,“畫個靈符,以退邪鬼,這是我仰仗著行走江湖騙人的把戲和手段。”
靖雨仇和嶽紅塵相視會心一笑,領略到了大漢詼諧幽默的一面。
“好了!”大漢擊掌,“跟我來吧!”
微風掃過,吹揚起地上的塵土,但卻掩蓋不了大漢所畫的字深深的在地上刻出的印痕。幾乎是沒有腳步聲傳出,適才的道人悄無聲息的出現,他默默的注視著這個“退”字良久,終於像下定決心般伸腳抹去,讓地面又回覆了光滑平整。 微風再一次吹過,地面上變得空無一物。
順著長街,三人很快就穿過城門出了景川城,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不知道敵人是懼怕大漢所表現的武功還是另有別的什麼企圖。出了城門不遠,在官道旁的拐角處,道旁有所廟宇,看得出來,這是一塊荒廢了許久的地方,廟口的大門都已經不見了,但好在還有殘破的屋頂可以遮風擋雨。走進這破敗的廟宇,大漢不知從哪裡取出頭獐狼,手腳熟練的架好火堆燒烤起來,純熟的動作讓人覺得他經常做這種工作。
大漢招呼他們席地而坐,變戲法般掏出個壺來,壺蓋未揭,香氣已到。大漢拔起壺蓋,一股濃烈的香氣充滿整個破廟。他在烤肉上澆了一澆,嘆道:“雖然你即要入我等之腹,但死後可嚐到這等美味也是不枉了!”本來就已烤至金黃色的肉上不時的往下滴著油脂,散發著熟肉的香氣,經此一淋,“嗤嗤”聲響中升起一陣薄霧,更增香濃。
大漢抬起壺大飲一口,也不理嘴邊淌下的水嘖,把壺遞到他面前,“小兄弟,你喝!”
靖雨仇接過壺同樣也是一大口,但出乎意料的,入口的非是美酒,而是有些苦澀味道的東西。看到他一臉錯愕的端著壺發呆,嶽紅塵不耐煩搶過壺,毫無顧忌的大飲一口,更令靖雨仇驚訝的是,嶽紅塵大叫起來,“喂,你給我們喝的是什麼,怎麼是酸的?”
大漢忽地大笑起來,狀極愉快,“小兄弟,你覺得味道如何?”
靖雨仇知道其中必有蹊蹺,而且大漢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問這個奇特的問題,此舉一定是大有深意,他謹慎的道:“嚐起來好象是苦的!”
大漢止住笑,拍拍他肩頭,“她喝起來是酸的,你嚐起來是苦的,想想看,這中間是什麼道理?”
嶽紅塵不假思索道:“這壺裡有機關或是你做的手腳!”
大漢微笑搖頭,看向靖雨仇。 靖雨仇沉思片刻道:“問題是在酒上……呃……這不是酒吧?”
大漢讚許的點頭,“這叫做隨心茶,味隨心轉,心憂則味酸、心愁則味苦、心喜則味甜、心平則味純!隨著心意,千變萬化,各自不同,莫可言測。”
竟然有這種奇妙的東西,靖雨仇和嶽紅塵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訝色,靖雨仇更是好象體悟到了一些什麼,但模模糊糊的,卻沒辦法明確出來。
嶽紅塵一時好奇,問道:“那你覺得這隨心茶是什麼味道?”
“我?”大漢笑道:“小姑娘有趣,竟然問這種問題。好吧,告訴你倒也無妨,在我口中,它沒有任何味道,而是有著一種體驗。”
“那時什麼意思?”嶽紅塵聽不懂他所說的,趕緊追問了一句。
大漢不答話,仰頭向天,口中吟道:“花會謝,水會枯,盤石不移。”
從大漢回答第一句開始,靖雨仇心中的脈絡逐漸清晰起來,這隨心茶不單單是茶那麼簡單,大漢也不是隨便問問的,自己的確是“愁”字在心頭,出來歷練許久,一無所獲,武功難做寸進,而且還惹上了許多麻煩和莫名的強敵。大漢所說的他自己喝來沒有任何味道,而是有著一種體驗,是否代表著某種暗示?
一時間破廟內變得寂靜異常,只聞得柴火和油脂滴落聲{啪做響。
靖雨仇腦中忽地閃過一段話,是《水經集》裡的二十四句話之一,“俯拾即是,不取諸鄰。俱道適往,著手成春。如逢花開,如瞻歲新。真與不奪,強得易貧。幽人空山,過雨採蘋。薄言情悟,悠悠天鈞。”
他豁然開朗,“對,就是自然!花謝春又開,水枯復盈渥,盤石雖不移,日久見虛空。”
大漢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擊掌叫好,“”人力有時盡,不及天道的生生迴圈不息,須知以人身之力,又怎及天地之力!萬法效自然,借天地之力為人身之力,吸收精華以為己用,才是正理!小兄弟能有此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