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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礫,而彷彿變成了一隻只欲侵入他骨血的水蛭,呼吸一促,加之身體受重不均的難受使靖雨仇不知何時遊離開了龍馬的身體。

“哎——難道我竟要葬身此地。”靖雨仇在內心苦笑著嘆氣,“忻姐,我來了——只是不知阿古隆他們怎麼樣了,還有羽然珍珠……”

想到風韻獨具的羽然珍珠,靖雨仇心下又是一聲苦笑,人力有時而窮啊,與敵人相鬥時,他從來信奉這麼一句話,打不過,總還逃的過。想不到他躲開了羽然珍珠的窮追猛打,卻要死於這窮塞絕漠中。

忽地,他感到身體一輕,雖然實際上還是覺得全身肌肉寸寸欲裂,痛不欲生;但是與前一刻相比,卻又是絕然不同,彷彿每顆作用在他身上沙礫的力道變得十分均等,絕無一絲一毫的偏差,這樣給人一個錯覺是,所有的沙礫的力量相抵了。此時的靖雨仇雖然痛苦卻又同時感到一種不應有的舒服。

殊不知,在生死攸關、間不容髮的當頭,機緣巧合下,他因為分心想了其他事,無意識中超脫了苦痛,竟然自動進到了物我一體、無遠弗界的先天境地,並且正處於返照自我的胎息邊緣:真是不可不謂福緣深厚啊!

與天鬥爭,其樂無窮;與地鬥爭,其樂無窮;與人鬥爭,其樂無窮。雖千萬人,吾往矣。靖雨仇福至心靈,心中想起《水經集》中的幾句話“匪神之靈,匪幾之微。如將白雲,清風與歸。遠引若至,臨之已非。少有道契,終與俗違。亂山喬木,碧苔芳暉。誦之思之,其聲愈希。”這正是超詣。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家主張無為而治、任誕自然,但真正的自然卻是超脫,超脫了自我,超脫了天地萬物,甚至超脫了自然,必要時,就可以逆天而行。

有容乃大,無欲則剛。靖雨仇的身體一動不能動,思緒卻卻飄渺起來,漸行漸遠靈動而飛逸。這時,彷彿感到地塌了一般,靖雨仇潛意識中死守著內心一點明晰,身體卻隨著沉沙不斷往下拋跌,速度愈轉愈疾……

“啪”的一聲悶響,靖雨仇迷夢中感覺像是掉進水裡,被清涼的水一激,靖雨仇才適時的驚醒了過來。

雖然弄不清自己身在何處,更不明白為何從沙漠中掉進水裡,靖雨仇還是意思到自己算是揀回了一條小命。

水道很窄,僅可通人,加之水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不過熟諳水性的靖雨仇,略一運功,立刻把握到雖然水的流速甚微,但這並非一潭死水。

現在的問題是逆流而上,還是順流而下?

既然是活水,就一定有其源頭,靖雨仇立刻決定就其源頭。

估摸向上爬遊了一燭香的工夫,靖雨仇欣喜的發現前面不遠處有微光傳來,心下慶幸自己是賭對了。

一出狹窄的水道,靖雨仇才發現外面是別有洞天。

這水道應該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地下暗道,外通一個大湖。

靖雨仇在湖裡向上浮游了近二十米才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天藍風靜,一派祥和。一股草原特有的清香和著湖水的味道沁入心脾。靖雨仇大力吸了幾口氣,才以所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游上岸。然後以一個最寫意的姿勢躺在草地上,猛力呼吸著這塞漠特有的粗獷的氣息,仿若這是再也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忽的心下一異,為何自己剛才在水道那麼長時間不用呼吸,卻像個沒事人似的。

這才發覺自己周身的肌肉痠痛的要命,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破爛不堪,心下一陣苦笑,這個樣子怎麼見人。現在緊要的還是先找個地方換洗下衣服,祭飽五臟廟再說,順便弄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長身而起。

橫亙在草原的東北方向的是一座勢拔五嶽的連雲雪峰,一條白玉帶似的水流自雪峰逶迤而至,匯入了身旁這個方圓數百米的半月形湖泊。

湖泊周邊是漫無邊際的草原,草原右前不遠處,風吹草動間,隱約傳來駝、馬的身影。

遠處不時的傳來人馬的叫聲,間或伴有千里馱的長鳴。

靖雨仇收拾心情,放開步伐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即看到一簇一簇的帳篷,形成一個個以數百單位的帳屋為一組的帳落。

帳落間道路相通。

放眼過去,帳屋散點式分佈,粗看似無規則;細看去,卻有中渾然的勻稱感,井然有序:粗獷處顯出此處居民的玲瓏匠心。

這裡水草豐美,兼且從彷彿是出於一個大手筆的精心規劃來看,靖雨仇判斷這裡應是某個有統一組織的部落較為長久的聚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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