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前度居。
杜嬤嬤和李媽媽帶人把老李頭和林媽捆好後,就帶著人滿宅子找艾淑彤,弄得前院的租戶非常不滿,
“你們誰啊?!”
“這是幹什麼?!”
“強盜嗎?青天白日的就敢私闖民宅,咱們這就去找艾小姐,報官吧!”
李媽媽一聽,艾小姐?
“你口中的艾小姐在哪兒?”
李太太膽小的縮了縮脖子,想到艾淑彤平時對她家的幫助,又大著膽子嚷嚷道:“我憑什麼告訴你,你算老幾!?”
李媽媽不屑地打量了遍她,冷哼一聲,扭頭走了。
李太太被氣的想上前理論兩句,馬太太忙拉住了她,用嘴呶了呶李媽媽後面跟的聽差。
李太太使勁兒攥了攥拳,把胸口的氣忍了下去。
沒想到離開那個吃人的大宅門,還會被人用這麼噁心的眼神打量。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自己活得真是太卑微了。
李媽媽和杜嬤嬤帶著人搜過東院,剛要去後院,發現後院的垂花門被堵了。
倆人對視一眼,杜嬤嬤衝她使了個眼色。
李媽媽點點頭,走到被人壓著的林媽面前,一把捏住她的臉,“說,格格在哪兒?”
林媽閉上眼,咬緊牙根不說話。
李媽媽抬手“啪——啪——”抽了她兩巴掌,“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找不到她了嗎?”
轉頭跟後邊的聽差說,“給我拆!”
兩個聽差把林媽往地上一扔,就上去拆垂花門裡面的磚。
後院的行商一家,前院吵嚷的時候,就聽到響動了。
現在見開始拆垂花門的磚,以為是進了賊人,一四十來歲的婦人,連忙指揮家裡的小兒子去街上找了個巡街的官爺過來。
被派出去巡街的都是最底下的小兵,平時油水少,見有人家來找,就知道要來錢了,很積極的就跟著過來了。
行商家小兒子吳銀心思是個靈活的,路上跟那巡捕道明情況後,就塞了枚銀元過去。
那巡捕拿著銀元,在嘴邊一吹,聽到悅耳聲,喜笑顏開的道,“包我身上!”
來到前度居後院,兩個聽差已經拆掉了三分之一,巡捕拿著棍子走過去,從拆掉的空隙處伸過去,揮舞了兩下,
“幹什麼呢?!反了你們了,大白天的就敢入門搶劫,不想活了嗎?”
李媽媽透過空隙一看,見是穿著黑色巡捕服的官爺,連忙上前說好話,“官爺,我是,”
說到這兒,李媽媽愣了一下,她可不能自報家門啊。
住這裡的格格可是不能見光的,要是讓有心人知道了,小姐還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想到這裡,李媽媽打了個哆嗦,改口道:“對不住官爺,誤會,誤會,我們這邊丟了東西,正在找呢。”
巡捕大喝一聲:“別給我打馬虎眼,我看你們就是賊人,跟我回趟局子吧!”
李媽媽知道被這種人盯上了,只能破財免災,連忙從荷包裡拿出塊一兩的銀子,從空隙那塞過去,
“官爺,行行好,都是誤會,誤會!”
巡捕拿過去掂了掂,又拿著棍子比劃了兩下,“趕緊給人封上!”
李媽媽也不管對方看不看得見,趕緊點頭哈腰道:“馬上,馬上。”
轉頭就衝兩個聽差比劃,“快,封上,封上!”
那巡捕還是個負責的,看著他們重新封上垂花門,才走。
太陽已經升到最高。
出了李府的艾淑彤伸手攔了個黃包車,“去永興街附近的治安局。”
黃包車車伕哈著腰請艾淑彤坐了上去。
哪知等到了永興街,離治安局還有段距離,車伕卻停下來不走了,“小姐,治安局就在前面,你多走兩步過去吧。”
艾淑彤:“你送我過去,不更快嗎?”
車伕:“那門口都是官爺,攔住就得要錢,不把我扒層皮,他們是不會讓我走的。”
艾淑彤嘆了口氣,這個年代,誰都不容易。
艾淑彤走進治安局,發現裡面就只有一個穿黑巡捕服的男人在。
她遞上了李邁蠡的名帖,“我是李府上的,有宵小之輩闖入我家老爺宅院前度居,麻煩大人幫忙找幾個人,”
話沒說完,艾淑彤掏出四塊大洋放在了桌子上。
昏昏欲睡的男人,眼睛一下子睜開了,把大洋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