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嘉興那邊要開儲蓄銀行，艾淑彤想摻一腳，現在迫切的需要資金，所以她準備這幾天就把分紅髮下去。

艾淑彤心裡的算盤正打的噼啪響，“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來。”

紫苑推開門，伸進來一個腦袋，“經理，樓下有個叫林曼茹的女士，說是你同學，要我們給她打金卡的折扣。”

艾淑彤笑著站起來，“哎呦喂！她可真是出息了，要折扣要到我身上來了。”

走到樓下，抬眼一看，一位穿著掐腰旗袍，短款皮草的女郎，正站在門口吸菸。

艾淑彤快步上前，直接上手掐掉了她的煙，“不認識英文，中文得認識吧？”

側身指著旁邊的告示牌，“禁止吸菸！看見沒？”

“我這滿屋子精貴布料和成衣，萬一給我點著了，小心我上門要飯！”

林曼茹伸出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指，一下子點在艾淑彤的額頭，“死丫頭！許久不見出息了？敢嗆你姐姐我了？！”

艾淑彤聳聳肩，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咋了？你都打著我的名義要折扣了，我嗆你兩句不行啊？”

林曼茹用手包推開她，徑直往裡走去，“這件連衣裙，那件大衣，還有粉紅色針織衫，都拿給我試試！”

“聽說你們這兒還有高定旗袍？有圖冊沒？拿給我看看！”

艾淑彤對身邊的紫苑道：“聽見了沒？林小姐可是大戶，咱們今天可不能輕易放過她！伺候好了，提成少不了你的！”

林曼茹：“哎！少說廢話！給我來張你們這兒的金卡。”

紫苑為難道：“我們這兒消費一千塊以上，才能發放金卡。”

艾淑彤佯怒的瞪一眼紫苑：“怎麼這麼沒眼力見？！林小姐是差錢的主嗎？一千塊大洋，她怎麼會看在眼裡，你去把林小姐剛剛指的衣服送去102。”

說完，拉著林曼茹就去了102，看到新來的小昭在收拾房間，就吩咐她去拿些西點和飲料。

“曼茹，真的是好久不見，怎麼不叫我出去玩了？”

林曼茹翹著腳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臂道：“前段時間生了個孩子！”

艾淑彤驚喜的“啊——”了聲。

“什麼時候的事？瞞的挺嚴實啊！”

林曼茹：“剛過了滿月。又不是什麼好事，嚷嚷它幹什麼？！”

艾淑彤知道林曼茹是被父親強壓著嫁給現在的丈夫的。

今天這麼一聊，就知道過去這麼久，她仍心存芥蒂。

“怎麼？你家那位對你不好啊？”

林曼茹搖頭喟嘆，“哎！不就那麼回事？男人有幾個好的，尤其是官宦子弟，哪個不置辦小公館，好像就代表他無能似的。”

艾淑彤也跟著嘆氣，曾經林曼茹在她們女中那可是風雲人物，良好的家世，美麗的容顏，名列前茅的成績，這麼完美的女人，男人見了移不開眼，女人見了羨慕嫉妒。

可一嫁人，沒了繼續求學的機會，放棄了曾經豔光四射的生活，變成了一個成功男人背後默默付出的女人。

“不說我了，說多了都是淚！”

“說說你吧！你這店可是大大的有名啊！我經常聽牌友說起霓裳服裝店，都以穿上你家的衣服為榮呢！”

“你這個沒良心的！這麼好的生意，怎麼沒想起我來？真不夠意思！”

艾淑彤：“我哪裡敢啊！你家那位幹什麼都是條子，看不見現錢，我怕你跟他在一起時間長了，沾染了他的習氣，我這小本買賣，可經不起幾個條子折騰。”

林曼茹嗤笑一聲，“做了這麼久生意，怎麼說話還那麼直白，你這性子早晚得吃虧！”

艾淑彤：“早就吃虧了！沒辦法，就這個死性子。”

林曼茹深深嘆口氣，“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掐指算算，都有這樣那樣的不如意。”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兩個人的感慨，也驅散了滿室惆悵。

艾淑彤開啟門，小昭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有了零食和飲料，倆人也不再談那些汙糟事，而是說起了衣著和打扮。

最後，林曼茹不但帶走了自己選的三樣衣服，還買下來艾淑彤給她挑的兩身衣服。

結賬的時候，林曼茹故意嚇唬艾淑彤，“哎！沒帶現金，你給開了條子吧，我籤吳世雄的名。”

艾淑彤眼一瞪，立馬喊道：“不行！沒錢，就把衣服給我放下，財務局的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