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淑彤一邊點頭,一邊往外推她,“好,好,我一定抓緊時間。”
兩人在遠東酒店大門口分開,一人坐上了鄭秋林的車,一人坐上了伊娜的車。
伊娜在車上看著艾淑彤皺巴巴的衣服心疼的很,不禁問道:“怎麼弄得這麼狼狽?到底怎麼回事?”
艾淑彤搖搖頭,不願多說,她不想再回憶過去幾個小時的經歷。
她只想快點搬家,能有一個私人空間,來撫慰她受傷的心靈。
伊娜見她不願多說,也不逼她,只說讓她在丁香花園多待段時間!
兩天後,艾淑彤見無事發生,緊繃的神經有所放鬆。
早飯後,她對伊娜說,“我想買個洋房,自己住!”
伊娜奇怪的看著她,“怎麼想起一個人住了?”
艾淑彤認真的找藉口:“這次的事嚇到我了,我想像你一樣,僱傭幾個保鏢。”
伊娜頷首贊同道:“早就說讓你找了,非說什麼保鏢跟著不自在!”
“訓練有素的保鏢,只會保護你的安全,從來不會惹主人厭煩。”
“我幫你找幾個,讓安德烈他們訓練段時間,保準能令他們進退有度。”
艾淑彤奇思妙想道:“能不能找女保鏢?”
伊娜挑了挑眉,“找女傭人好找,女保鏢我還沒見過!”
艾淑彤點點頭,“嗯,隨緣吧!不強求。”
“只是想著能幫忙解決幾個女性就業問題,而且女人更方便跟我去各種場合。”
伊娜笑著斜眸她一眼,“我竟還不知道,你是個女權主義者。”
艾淑彤也跟著笑了,“可能有些吧!主要是遇見了許多女性悲慘的事情,想著幫幫她們。”
“現在的女人完全是男人的附屬品,出嫁前是父親的附屬品,出嫁後是丈夫的附屬品。”
“雖然一直說陪嫁是女人的私有物,但嫁人前和嫁人後,只要男人想用,女人就管不了。”
“離開男人,就沒有錢吃飯。為了活下去,女人就永遠是男人的附屬品。”
“只有離開男人,不依靠他們而活,才能脫離他們控制,自己做身體的主人,進而提高社會地位,避免更多的悲慘事件發生。”
伊娜看著自己一言,引起她那麼多話,擺擺手道:“別的女人跟我沒關係,我也不關心。只要你開心,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
“咱家又不是沒錢,而且你也是個能賺的,你們國家不是有個詩人,說什麼花了錢還會回來?!”
艾淑彤連忙介面道:“千金散盡還復來。”
伊娜點頭,“就是這句,密斯特李經常唸叨的。”
下午的時候,夏雨收拾了兩大包袱東西,來了丁香花園。
“小姐,你看看缺什麼東西,我再回去拿。”
艾淑彤隨便掃了眼,“東西儘夠了,不用回去拿了,等找到新房子,再回去搬家。”
夏雨見小姐這幾天不復原來活潑,顯得頗有些心事重重,故意找話跟她聊天,
“要想在年前搬家,小姐得抓緊找了,再過些日子,官老爺們就該放假了,到時候房子過不了戶,不安全!”
艾淑彤被提醒後,只能收起身上的懶勁兒,跑去給朋友打電話,問有沒有認識賣房子的。
打了兩個電話,都說公共租界那邊有房子,願意賣給她。
艾淑彤卻想留在法租界生活,主要是這邊離學校和霓裳比較近,上學和上班都方便。
而且法租界是上海最安全最高階的住宅區,環境非常好。
伊娜聽她在那辛辛苦苦打電話,直接建議道:“你找傑西卡啊!她爸爸哈斯有很多房產!”
艾淑彤搖搖頭,“原諒我,伊娜,我跟傑西卡不是一路人,我覺得她太勢利眼了,所以沒發展成朋友。”
伊娜無奈的看著艾淑彤嘆氣道:“還是個孩子呢!生意場上哪那麼多朋友?今天還在一桌子上吃飯,明天就可能為各自利益打起來!”
“別管是不是朋友,只要她能辦事就行。”
艾淑彤還是搖頭,“我再找找別人,實在找不到,再找傑西卡。”
說完,又拿起電話,在那“吭哧吭哧”撥號。
早上,沈嘉興穿戴一新,剛要出門,就被客廳裡看報紙的沈行舟叫住了。
“嗯哼!姓沈的,你媽媽找你有事!”
沈嘉興心下覺得這老頭挺搞笑,竟然叫自己‘姓沈的’,好似他不姓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