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京臨走前留下一瓶藥,走時步履匆匆,甚至難以維持此前的平和。
看得姜妤一陣莫名,不由有些困惑地詢問身旁的宜春,“我先前做得太過了?”
她還以為是因為剛才模仿宋懷京這才惹惱了他。
宜春之前是侍奉過姜妤生母的,平時耳濡目染之下,也不似姜妤這種白紙。
心頭倒是有所猜測,但想著宋懷京一副高人樣,卻又按捺住自己那不切實際的想法。
只得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道。”
姜妤心思去得快,料想宋懷京既然為原著中被認證過的高冷男二,應該也不會太將她放在心上。
也就這麼將其拋之腦後了。
午間衛長舒來尋她,見著她全須全尾地好好站在那兒,方才鬆了口氣。
剛上前幾步,伸出手來想要抱住姜妤,嘴唇翕動幾下,最終卻還是擱下了手。
姜妤抬頭看他,不懂他怎麼一副想抱卻又不抱的樣子。
但她卻沒有那麼多顧慮,她出了事,除卻親人之外,最擔心的恐怕就是衛長舒了。
於是她也跟著上前,抱住了他。
衛長舒生得高,即便姜妤不算矮,但抱起時,手也只箍在了他的腰間。
這一抱,更能感受到衛長舒窄瘦的腰。
他的身材本就好,穿得又基本都是修身的衣服,蜂腰削背,但到底隔著一層衣料感知並不明顯。
這會兒徑直抱上去,更讓人直覺心猿意馬。
姜妤感知到她抱住衛長舒時,衛長舒有一瞬的僵硬與不知所措,像是未曾反應過來般。
但也僅那麼一會兒的功夫,順著姜妤抱住他的樣子,也抱住了他。
良久,只聽他喟嘆一聲,“不應該這樣的。”
他對姜妤,應是發乎情,止乎禮,藏於心。
未曾表明心意就唐突人家姑娘已經不合適,在婚前就剋制不住與她親近更是難容。
可最終,還是難以真正藏起自己無處安放的心思。
他垂著頭,輕輕壓在姜妤頭上,嗅著她髮間清香,竟覺得若是時間真能停止在這一刻也不錯。
直到有輕咳聲響起,姜妤和衛長舒驟然鬆開。
朝著門口看去時,就見姜景山一副面色不善的模樣,身後則是姜卿皎、姜卿瑤姐妹兩。
姜卿瑤一副沒臉看的模樣,兀自朝著衛長舒翻了個白眼。
姜妤心頭覺得好笑,明明前些日子她還覺得衛長舒堪為良配,如今又百般瞧不上起來。
姜景山正色,“長舒啊,你和阿妤到底還未正式拜過天地,青天白日的,這麼拉拉扯扯到底算不上好。”
衛長舒紅著臉,活像是個新媳婦般訥訥應是。
一旁的姜妤險些憋不住笑,直至被姜景山瞪了一眼才終於老實起來。
姜景山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衛長舒瞧見了自己未婚妻無事後,便也很知趣地走了。
待人走之後,姜景山長長撥出一口氣。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他手中翻出一沓信紙,目光看向姜妤。
姜妤還在四下張望,在確認姜景山說得是自己之後,摸不著頭腦地上前接過。
這一看,險些讓她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這上面赫然是“她”和一個叫馬六的人的信。
姜妤上上下下看了個仔細,全數寫得都是些纏綿悱惻的詩句。
“她”喚他馬郎,他喚“她”娘子。
看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姜景山抿了口茶水,“說說吧,你和這個馬六是什麼關係?”
別說他問姜妤了,姜妤自己都想問問,這個馬六到底是誰啊。
她穿來的這些時日根本沒時間寫這些東西,再一看日期,便是原主在的時候寫的了。
可是原主在原著中分明只對賀從洺愛得情深意切,留下那張張象徵著催命符的書信,卻也很快就被姜妤燒掉了。
所以,這些到底是哪裡來的?
眼瞧著姜景山目光越發不善,姜妤連忙跪下。
她不是慫,這只是選擇從心。
“父親,這絕對不是我寫的東西。”她向天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若這真是我寫的,必將天打雷劈。”
外頭依舊天色放晴,瞧不出半點異變。
雖未完全證明清楚,但姜景山的面色還是好看了不少。
姜妤心中鬆口氣,唯物主義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