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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發乎情,止乎禮

宋懷京臨走前留下一瓶藥,走時步履匆匆,甚至難以維持此前的平和。

看得姜妤一陣莫名,不由有些困惑地詢問身旁的宜春,“我先前做得太過了?”

她還以為是因為剛才模仿宋懷京這才惹惱了他。

宜春之前是侍奉過姜妤生母的,平時耳濡目染之下,也不似姜妤這種白紙。

心頭倒是有所猜測,但想著宋懷京一副高人樣,卻又按捺住自己那不切實際的想法。

只得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道。”

姜妤心思去得快,料想宋懷京既然為原著中被認證過的高冷男二,應該也不會太將她放在心上。

也就這麼將其拋之腦後了。

午間衛長舒來尋她,見著她全須全尾地好好站在那兒,方才鬆了口氣。

剛上前幾步,伸出手來想要抱住姜妤,嘴唇翕動幾下,最終卻還是擱下了手。

姜妤抬頭看他,不懂他怎麼一副想抱卻又不抱的樣子。

但她卻沒有那麼多顧慮,她出了事,除卻親人之外,最擔心的恐怕就是衛長舒了。

於是她也跟著上前,抱住了他。

衛長舒生得高,即便姜妤不算矮,但抱起時,手也只箍在了他的腰間。

這一抱,更能感受到衛長舒窄瘦的腰。

他的身材本就好,穿得又基本都是修身的衣服,蜂腰削背,但到底隔著一層衣料感知並不明顯。

這會兒徑直抱上去,更讓人直覺心猿意馬。

姜妤感知到她抱住衛長舒時,衛長舒有一瞬的僵硬與不知所措,像是未曾反應過來般。

但也僅那麼一會兒的功夫,順著姜妤抱住他的樣子,也抱住了他。

良久,只聽他喟嘆一聲,“不應該這樣的。”

他對姜妤,應是發乎情,止乎禮,藏於心。

未曾表明心意就唐突人家姑娘已經不合適,在婚前就剋制不住與她親近更是難容。

可最終,還是難以真正藏起自己無處安放的心思。

他垂著頭,輕輕壓在姜妤頭上,嗅著她髮間清香,竟覺得若是時間真能停止在這一刻也不錯。

直到有輕咳聲響起,姜妤和衛長舒驟然鬆開。

朝著門口看去時,就見姜景山一副面色不善的模樣,身後則是姜卿皎、姜卿瑤姐妹兩。

姜卿瑤一副沒臉看的模樣,兀自朝著衛長舒翻了個白眼。

姜妤心頭覺得好笑,明明前些日子她還覺得衛長舒堪為良配,如今又百般瞧不上起來。

姜景山正色,“長舒啊,你和阿妤到底還未正式拜過天地,青天白日的,這麼拉拉扯扯到底算不上好。”

衛長舒紅著臉,活像是個新媳婦般訥訥應是。

一旁的姜妤險些憋不住笑,直至被姜景山瞪了一眼才終於老實起來。

姜景山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衛長舒瞧見了自己未婚妻無事後,便也很知趣地走了。

待人走之後,姜景山長長撥出一口氣。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他手中翻出一沓信紙,目光看向姜妤。

姜妤還在四下張望,在確認姜景山說得是自己之後,摸不著頭腦地上前接過。

這一看,險些讓她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這上面赫然是“她”和一個叫馬六的人的信。

姜妤上上下下看了個仔細,全數寫得都是些纏綿悱惻的詩句。

“她”喚他馬郎,他喚“她”娘子。

看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姜景山抿了口茶水,“說說吧,你和這個馬六是什麼關係?”

別說他問姜妤了,姜妤自己都想問問,這個馬六到底是誰啊。

她穿來的這些時日根本沒時間寫這些東西,再一看日期,便是原主在的時候寫的了。

可是原主在原著中分明只對賀從洺愛得情深意切,留下那張張象徵著催命符的書信,卻也很快就被姜妤燒掉了。

所以,這些到底是哪裡來的?

眼瞧著姜景山目光越發不善,姜妤連忙跪下。

她不是慫,這只是選擇從心。

“父親,這絕對不是我寫的東西。”她向天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若這真是我寫的,必將天打雷劈。”

外頭依舊天色放晴,瞧不出半點異變。

雖未完全證明清楚,但姜景山的面色還是好看了不少。

姜妤心中鬆口氣,唯物主義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