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洗滌過,清澈澄淨,充滿一個孩童的質樸純真。
“阿妤。”
小姜妤的眼睛被蒙上。
“好孩子。”
她聽到柳琳琅在她耳邊輕語。
小姜妤有些緊張地抓住了面前人的披風,嗓音綿軟溫吞,毫不設防,宛若一隻初生的小羊羔般,“母親?您捂著我的眼睛做什麼啊。”
“母親是在為了你好。”
“阿妤,可以相信母親嗎?”
小姜妤沒怎麼猶豫,果斷點了頭,“我相信母親,母親對我很好。”
她彷彿感受到柳琳琅動作有一瞬的停頓,轉而有溫涼的液體砸在她的手上。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好孩子。”
小姜妤沒來得及說話,就感覺耳朵裡頭癢癢的,彷彿有蟲子在爬。
還沒等她弄明白是什麼東西,柳琳琅已經鬆開了手,卻沒有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了靈堂,而她眼角似乎有過淚痕。
而後來,洛姨娘死後,小姜妤的性子也在一夕之間大變。
從前討喜的她,變得陰鬱冷漠,尖酸刻薄,挑著眉梢對著旁人不加掩飾的挑刺。
所有人只道她是喪了生母,所以才如此,沒有人想過苛責於她。
只是隨著時間推移,她越發性子乖戾,難以琢磨,時刻散發著自己的惡意。
也無人願意再與她來往,全都躲得遠遠的,更是無人再記得年少時那段歲月。
……
姜妤醒來時,恍恍惚惚的。
她有種感覺,這應該是她最後的一場夢了。
宜春見她醒來,忙不迭端上碗熱粥,“姑娘可算醒了,您燒了三日,可把奴婢嚇得不輕。”
姜妤接過那碗熱粥,眼淚突然砸進碗裡。
“姑娘,您哭什麼。”宜春重新拿回熱粥,還以為是這粥不好,惹得姜妤傷心了。
是的,聰明的丫鬟從來不會覺得自家姑娘有錯,一定是這碗粥不好。
姜妤也不知曉,興許是原主的情緒,她在夢中窺見了原主的前半生。
“二姐姐呢?她同我一道回來的,有沒有病了?”
宜春躊躇片刻,“二姑娘還燒著,始終不降溫度,反而越燒越厲害,昨晚上已經開始說胡話了,宋大夫看了也說情況不好。”
姜妤一驚,要知道宋懷京可是神醫,連他都覺得棘手的病症,再去找宮中的太醫都無濟於事。
她想起一些退燒的法子,為今之計,只有死馬當活馬醫。
細細告訴了宜春之後,便催著她去與二姐姐身邊的下人說。
宜春連忙應是,見著自家姑娘著急,馬不停蹄往外走。
姜妤尚在思考時,斂夏又猶猶豫豫地上前,還是霜月等不及,先一步開了口,“姑娘,三皇子派人送了東西過來。”
蕭伯安?
姜妤不由看過去,“他能有什麼送我的。”
霜月取出一件白色皮裘,姜妤初時沒想起來,下意識接過來細看。
直到想起那日在靜安寺裡,蕭伯安所說的要送她一件兔裘的話,面上瞬時白了,手的力量卸下,這件皮裘也落在被子上。
霜月是知道事情原委的,瞧著姜妤的樣子便清楚,“姑娘,確實是兔子的。”
“三皇子說得知您病了,特意送了些補品過來,同時還包括之前應允給您的兔裘。”
姜妤的目光有些虛浮,不自覺腦補出這隻兔子是如何被蕭伯安一點點戲弄,又在懷有孕的情況下,被活生生剝開皮,製成這件皮裘的。
此時此刻,不免代入自己也如同那隻被蕭伯安戲弄的兔子——
拆骨剝皮,剜心挖肉。
她不由咬牙,“三皇子的這份大禮,當真讓我覺得有些驚喜呢。”
她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簡單地認為蕭伯安真的是在擔憂她的身體,想著給她送禮物。
兔裘不過是在敲打她這個人,蕭伯安在警告她,讓她別做多餘的事情。
又或者……
是在告訴她如何學著明哲保身。
:()穿成萬人嫌,但人設是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