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厄走進電梯，站在黎危身後，噴灑的呼吸落在黎危的後頸。

“當然——畢竟人人都想知道，我們鐵血手腕的黎指揮私底下是個什麼樣子。”他輕聲道，“我自然也不能倖免。”

“那倒也不是沒有機會。”黎危將寶石放回兜裡，慢條斯理地捋了下手套，五指微微曲起，握出一個虛虛的碩大圓弧，“厄特這張臉倒是很符合我的胃口，如果眼睛換成藍色就更完美了。”

“……”

電梯又叮了一聲，十一層到了。

黎危抬腿邁出電梯，沒有回頭，對迎面而來的副官說：“列印一份紙質的西部戰報放我辦公室。”

“是！”

不一會兒，身後的電梯門便合上了，隔絕了那道詭譎幽冷的的視線。

黎危微微回眸一瞥，臉上掛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轉瞬即逝。

他輕聲呢喃：“果真是個小畜生。”

手腕仍有痠痛的餘味，手背上還有一些不似人類留下的細密齒痕，自然需要手套遮擋。

……

黎危指尖微動，從沉甸甸的睡夢中醒來。

一睜眼就對上黑龍粗糙的眼瞼，它閉著眼睛，金色的瞳孔藏在了厚重的眼皮之下。

不知道怎麼睡的，他們從一開始的背對背轉化成了現在的面對面。本就不大的巢穴因為多了個人類，顯得緊巴巴的，黑龍只能把身體曲成半弧形，將人類包攏在懷裡。

粗長的鱗尾牢牢捲住黎危的腰，生怕人跑了似的。()

哪怕是側睡，腰線鏤空，但被這麼禁錮著，黎危的身體還是發出了痠痛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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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裝睡。”黎危拍了拍堅硬的鱗尾，聲音透著剛醒特有的喑啞，“鬆開。”

黑龍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懶懶地闔上眼皮。

黎危沒再說話，頭枕著黑龍的前爪。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擼著黑龍的尾巴尖尖，將鱗片拂起，又順回原位。

鱗片越到尾端越細密，但並不代表不鋒利。

龍尾可以洞穿世上最硬的寶石，擁有無與倫比的穿透力。

但到黎危手裡，和細軟章魚腿也沒太大區別。

他順著黑龍的尾巴尖一點點地往回擼動，順便整理著略顯混亂的思緒。

失蹤的姬穆出現在黑龍山谷，但所有隊友都消失了蹤跡，一直以為滅絕了的黑龍一族不僅尚存，甚至繁衍出了後代……

以及身側這隻曾與他有過親密關係、因為他的離開沉睡百年的黑龍。

如果夢是真的，一切無誤，那麼有部分真相還是超乎了他的意料。

“厄特……”

這個稱呼在黎危口中碾轉了一圈。

特殊作戰部隊嗎……

腰間的龍尾被擼得放鬆警惕，逐漸鬆懈了力道，但一察覺到黎危想要起身又會迅速收緊。

腰被勒得極緊，黎危的呼吸都重了幾l分。

修長五指緩緩拂過鱗片，他輕描淡寫道：“阻止人類離開的唯一辦法，就是用盡一切你能用的手段，洞穿我的心臟。”

腰間的尾巴頓時收得更緊。

“死人才不會走。”

龍尾猛得一鬆，黎危眼前一暗，位置瞬間顛倒，他被黑龍按在身下，那雙金色瞳孔睜開，終於有了幾l分龍特有的殘忍無情。

黎危嗅到了一股混亂的氣息，眸色微動。

“要試試嗎？”

鋒利的龍爪輕輕劃過人類脆弱的咽喉，卻只留下了一道紅痕，連血絲都沒見著。

它低低咆哮一聲：“吼——！”

“那就鬆開。”黎危抬手，撫了下它的下巴：“帶我到山谷轉轉。”

聽到黎危不是要走，黑龍才緩緩收起進攻的姿態，僵持片刻，它還是鬆了尾巴和爪子，還給了黎危自由。

山谷深邃幽暗，偶有蟲蛇爬過的窸窸窣窣聲。如果不是昨天親眼見到其它黑龍回應的場面，確實難以看出黑龍生存的痕跡。

人類以為的黑龍滅絕早在最後一戰之前。

黑龍山谷數次被光汙染臨幸，作為同樣擁有永生基因的族群，人類忍不住對黑龍山谷進行觀測，想要透過黑龍預測自己的命運。

一開始，還能觀測到黑龍盤旋的身影，後面卻越來越少。

人類按捺不住，直接派去無人直升機到黑龍山谷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