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劇烈的疼痛讓梅納動彈不得,身體本能地蜷縮成一團,幸好意識沒有完全模糊。他只能在小齊靠近的時候緊閉雙眼,裝作已經昏迷的樣子。
小齊抓住他的腳踝,
() 力道大得嚇人,一路往回拖去。
“沒有你們,我們興許早就餓死了。”
“……”
作孽啊,要偷襲也不換個地!栽屎坑裡你們還吃得下?
人吃人這種事梅納遇見過幾次,不論是在庇護所還是流浪者營地,所以他沒太震驚,畢竟都要死了,再談倫理道德這些人也聽不進去。
但是這小齊前一秒還在跟他說因為手上染了太多實驗品的命不配離開,下一秒就想弄死他作為食物,這良心真的是忽有忽無。
梅納悄悄挪了下劇痛的腦袋,防止傷口沾上排洩物。失血太多,他的意識都開始模糊,只隱約感覺被拖著來到了一個上坡,身下的石子碎磚硌得他肉疼。
但很快地面就變得平滑了,隨著拖拽傳來咣咣的響聲。
鐵皮?
梅納睜開一小條眼縫,小齊的身影虛化成一團,隱約還能看見一團火光……是火把。
被防護服裹挾的兩隻手正費力地抓著梅納的腳踝往後拖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梅納抓著他腳踝的並不是手,而是別的什麼東西。
突然,小齊停下了。
梅納努力集中意識,定神一看,險些嚇得心臟驟停,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在小齊身後,竟然出現了數具白骨!小齊鬆開梅納,清出了一條路來,隨著火光的移動,梅納看得更清楚了,前方竟是一大片推擠如山的屍骸,粗略來看怕是有幾百具!
難怪這些研究員只提到以前來過倖存者,卻沒有說他們是加入了研究所還是離開了。
原來都死在了這裡。
傷口的刺痛不斷提醒著梅納保持清醒,不能就這麼死了……還得找到巴德和阿塞莉,找到那些走散的隊友。
他現在應該怎麼做?
小齊還沒靠近,現在爬起來跑倒是有機會,但恐怕很快就會被追上,而且他的火把掉在了剛剛被偷襲的地方,沒辦法衝進黑暗。
梅納沒動,等待視野裡的模糊身影緩緩湊近。小齊似乎也嫌梅納身上埋汰,便扶起他的上身脫下他的衣服。
小齊塑膠感的防護手套撫在梅納的胸口,口中喃喃:“真新鮮啊……”
梅納忍著反胃……之前想的果然沒錯,就算這些研究員是人,在地下待這麼久也精神變態了。
“如果主任還活著,也能嚐到你的味道。”小齊聲音陡然一變,“可惜他被那些怪物殺死了!”
“那些怪物真該死啊。”
“真該死。”
小齊每說一句話,撫在梅納身上的力道就會重上一分,作為一個純直男,梅納還是第一次和同性這麼“親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的褲子都被扒了。
待沾上排洩物的衣服遠離自己,梅納趁小齊沉浸自己的思緒中,突然猛得撞向對方的面罩——
這麼近的距離,他都沒看見小齊的眼睛。
梅納顧不得多想,用盡全部力氣頂向小齊的襠|部。
火把瞬間滾落在地,他抓起就跑,腳步踉踉蹌蹌虛浮無力,可他不敢停下……身後陰風陣陣,小齊窮追不捨。
梅納根本不敢回頭看,腦子裡亂糟糟的,蒙妮會不會也在剛剛的白骨堆裡?還活著嗎?可他現在不能掉頭,只能先擺脫小齊再折回來尋找。
不知道跑了多久,雙腿都沒知覺了。
身後的動靜總算遠去,他扶住牆,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
一雙腳出現在了視野範圍內。
他緩緩抬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龐——阿塞莉。
阿塞莉和他們剛進研究所時告訴他們有怪物的那位,穿得一模一樣。
“你受傷了。”這位阿塞莉說,“我知道哪裡可以包紮傷口。”
梅納沒敢動:“你認識我嗎?”
阿塞莉以為他忘了:“我們之前見過的,在應急管道那裡。”
……
“那兩人解決了?”喻領知一行撞上了折返的小齊。
“沒有。”小齊拿著一把斷繩,啞聲道,“女的不知道怎麼掙脫了,男的裝暈逃跑,結果撞上了怪物,現在是黑天,我一個人對付不了。”
喻領知說:“算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說的那三個同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