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
光一寸一寸地侵佔了主城廢墟,很快也越過了黎危頭頂。
一陣陣眩暈感襲來,同時,腦子裡也浮起了非常劇烈的念頭:“離開這兒!躲起來!”
像是求生欲在作祟,又像是外物朝大腦發出的指令。
劇烈的刺痛再次襲來,黎危的呼吸陡然急促,下一秒,撫照在身上的光暈卻奇蹟般撫平了不適,但心跳仍然一聲比一聲劇烈。
刺眼的光暈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煞白無比,黎危情不自禁地站起來,將全身都沐浴在了光下。
他幾乎要融化了,但意識卻沒有任何抗拒,也許是自主行為,也許是受光汙染影響的結果,他攤開雙手,挺起胸膛,彷彿要將自己作為祭品獻祭出去。
然而,一陣更為猛烈的刺痛鑽進大腦,彷彿在提醒黎危保持理智,躲開這場光汙染。
他的面板在光下透出漂亮的淡金色,幾近透明。
手中的黑鴉羽毛在光的照耀下竟然出現了多重金屬光澤,似藍似紫,明媚無比。
原本站在篝火旁的黑鴉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一股濃郁的黑氣自空中噴薄而出,將周圍的一切全部籠罩,也擋住了光的投射!
黎危身體一晃,險些栽在地上。
他掀了下眼皮,啞聲道:“滾出來。”
片刻後,部分黑霧朝著黎危面前凝聚,逐漸形成了一個人影。
怪誕的低語從四面八方傳來:“看來你的人類隊友判斷得沒錯。”
如果不是將要失序,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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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ldo;??????6()6『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個月以內不要以任何形態再出現在我面前?”
“再不出現,我親愛的指揮官可就要被光燒成灰燼了。”
人影緩緩湊近,緩緩凝聚出熟悉的五官,漂亮的幽藍瞳孔湊到黎危眼前:“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你到處和人說,我被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了?”
“哦?怎麼知道的?”
遊厄不說話,只盯著黎危。
黎危點破答案,話家常一般地聊起來:“在我的營地玩角色扮演開心嗎?”
“當然。”遊厄滿足地喟嘆一聲,“我親愛的指揮官被他的隊友厭棄,從今往後將徹徹底底地屬於我一人……”
光是想想都興奮不已,黎危的眼裡再不會出現旁人,全部心神都將被他佔據!
遊厄變成黎危的目的就是如此。
他的注意力從不在營地那些人身上,更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只是想要黎危的隊友背棄黎危罷了,這樣,黎危就再不能對他說出“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這種話了。
“別誤會,營地的汙染與我無關。”
遊厄只是小小針對了一下某個覬覦黎危的人類而已,不過可惜,那人沒死掉。
“你還挺驕傲?”
“嗯哼。”話題又繞了回來,遊厄似乎也沒有戰爭後那一段的記憶。他用觸手按倒黎危,頗為苦惱地問:“所以,你真的那麼做了?”
在營地,大家最常討論的話題就是黎危,以及這次任務相關。難免的,他們也會說起黎危的一些傳聞,比如黎危將昔日的宿敵扒皮抽筋、挫骨揚灰的故事。
最重要的是,這八個字是黎危親口所說。
黎危懶懶地掀起眼皮:“不然再給你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材,辦一場盛大的葬禮?”
“原來指揮官有親完別人再把對方挫骨揚灰的癖好?”
“你是人?”
遊厄的表情不算愉快,他垂下眼眸,擦過黎危略顯蒼白的嘴唇:“因為你,我為人類赴湯蹈火、鞠躬盡瘁,最後死在戰場上,可即便身處地獄,我也要淌過無盡深淵爬上來與你團聚,難道你不應該給我一個說法?”
黎危莫名笑了聲。
“很好笑?”
“有一點。”
一個從始至終非人的汙染物,在這裡向人類討要一個吻的說法,未免過於純情了。
可純情這種屬於人類的標籤用在汙染物身上,本就有些詭譎。
黎危毫無嘲諷之意,只是陳述事實:“你算什麼東西,會為人類赴湯蹈火?”
黎危是人類,遊厄是因汙染而誕生的存在,他們天然對立,也許當初那場戰爭就是因遊厄而起也說不準。
黎危不覺得自己有足夠的魅力,能讓一個生性惡劣的汙染存在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