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勤厚和陳沁澤對苗旭榮的觀點不太贊同，但也沒有再說。

三人喝了兩杯茶，停車場駛來一輛豪車。

大東在他們對面下車，抬頭望一眼明媚的太陽，叉腰活動一下，豪車告別他離開。

他看不到車裡的景象，三人卻看的明明白白，餘勤厚皺眉，“老陳，那是小東的車吧？開車的那個女子是誰？”

“是誰我也不知道，或許你該問問可言，他用女人的小心機與大東玩人性遊戲，永遠沒有贏的可能，玩一次虧一次。”

“什麼人性遊戲？”

“女人試探男人，能有什麼新鮮。”

餘勤厚猛得起身，顯然很生氣，“為何不阻攔？”

“阻攔？若是一般小子，的確應該阻攔，但這種事兜底的一直是大東自己，完全是他在配合可言玩，阻攔或不阻攔，都是打擾年輕人興致，小東都懶得阻攔。”

“所以可言給他塞了個女人解悶？”

“不不不，大東也許覺得好玩，但他沒那樣的心思，他好像覺得影視行業的錢好賺，認識人試試水。”

餘勤厚冷哼一聲不再說了，易大東若對影視感興趣就見鬼了，他終其一生都只會對人性本質感興趣。

這是深淵爬出來的人、或者東山再起之人的思想桎梏，這種人絕不接受再次失敗，就會越發專研人性，哪怕他依舊專研電子專業，照樣會用大量時間思考人性。

董成信回答不上大東的問題，那是他認為大東代表了‘百姓’，其實只有自己知道，大東代表的是‘深淵陰暗’，是自己激發了他這方面的智慧。

大東當然知道這一排車裡的人在看他，但他沒有過來打招呼，太囉嗦了，也沒必要，時間也緊張。

在出口的路邊站了五分鐘，一輛豪車停下，辛可言下車，兩人旁若無人相擁親吻，互相攬著進入大廳接人去了。

三個老傢伙看一眼，餘勤厚神色平淡，陳沁澤嘴角帶笑，苗旭榮眉頭緊皺，“這傢伙明明臉皮很厚，為何看不出來？真是見鬼了，這哪是24，這是240。”

“哈哈哈~”陳沁澤大樂，“老苗，他沒有臉皮厚薄的認知，書生氣與匪氣，他和小東互相給了對方多餘的性格，兩人現在都開始融會貫通，思維自成一體，不會被小事影響自我行為，240還不至於，至少是老餘這樣五十出頭，知天命的見識。”

苗旭榮頓時伸個懶腰，“我無所謂了，你們清楚就行，江山果然代代有新人，不服老不行。”

三人又喝了杯茶，陳沁澤突然道，“發改的人來了。”

兩人立刻扭頭望去，六輛商務車停在出口，下來十個中層。

因為董成信很特殊，不接機不可能，領導層來接機也不對，中層人多點，恰恰好。

到處是學問。

這就是他們不提前露面的原因，雙方需要人介紹啊，就算那些接機的人，也需要人介紹，易大東不夠格。

最簡單的辦法，等董成信出現的時候，大家互相介紹就不用尷尬了。

地方的人就是卡著點來的，三人看到出口處的人群，立刻下車。

董成信帶來的人很多，但屬於‘個人研討’性質，有商學院的院長、設計院的院長、部門幾位顧問、以及幾位股長等中層，就是想以朋友、長輩的身份來‘聽聽’。

大東和辛可言站在老師身後，替他拿著大衣和公文包，完美展示了一位後輩的角色，等到門口，立刻領先半步，“董老師，兩位院長，這是學生的老校友杜俊峰，剛到江口。”

杜俊峰官‘不大’，還是‘學生’，沒有握手，立刻躬身問候，大東語氣超快的把人介紹一遍，接下來就輪到老杜了。

他一轉身，同樣快速介紹，“三位老師，這都是發改的同事，重點專案股、產業執行股、

投資股、環資和能源股…”

董成信與每個人握手，盡頭看到靠過來餘勤厚，後者想握手，董成信卻張開雙臂，餘勤厚也笑著擁抱。

“老餘，你把我的學生變成女婿不說，還帶著他跑上一條不歸路，這傢伙專業研究給我丟人，問心之事倒是無與倫比，也不知道是老子的錯，還是你的錯。”

“我們都沒錯，我都問心三十年了，疲憊了也僵化了，他年輕，他才開始，未來永遠屬於年輕人，就像我們當初問心前輩一樣。”

“哈哈，有理，革命分工不同，這些年辛苦了。”

餘勤厚笑笑，“說這話更遠了，想不到我們會在江口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