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今天是你嫁去宋府的日子,你忘了嗎?哦對了,你快點醒來,梳妝打扮,他們中午就要來接人了!”顧宗輝道。
“他們不是說晚上來迎娶我嗎?”顧尋音問。
“傻孩子,成親哪有晚上迎娶人的道理?”顧宗輝說。
“我不是被退婚了嗎?”顧尋音又問。
“傻孩子,宋全那麼愛你,怎麼會退婚呢?疼愛你還來不及,你是不是做夢夢見什麼不好的夢了?”
顧宗輝這一說,讓顧尋音有些疑惑,如果眼前這一切是真的,她固然是開心了,可是,為什麼眼前一切,讓她覺得這般虛幻呢,她記得夢裡她被宋全退婚,毀了容,父親被殺死了。難道,這些真的只是殘忍的夢嗎?
就在這時,她看了眼鏡子,忽然發現了一件事,她臉上的疤,居然不見了!
“疤呢!”顧尋音驚訝不已。那個記憶裡折磨她已久,讓她揹負嘲笑已久的疤痕不見了!
“什麼疤啊?”顧宗輝問道。
“就是我臉上之前有很難看的疤啊!”顧尋音說。
“尋音,你就是做噩夢了,你是北城最漂亮的女孩子,馬上要嫁給富商之子宋全。你去洗把臉清醒清醒不要做噩夢了。”
這就是現實世界?現實世界裡她既沒有毀容,父親也還在世?
雖然顧尋音有幾分不信,但還是懷著僥倖心理,欣喜不已,穿上漂亮的嫁衣以後,她梳妝打扮了一番,接著聽見外面嗩吶聲響,顧宗輝跑進她的房間,對她說:“尋音,接親隊伍來了,你梳妝打扮妥當了,趕緊出去啊!”
顧尋音正發著愣,顧宗輝就把紅蓋頭蓋在她腦袋上,把她扶了出去。
她雖然看不見,但是她能感覺到顧宗輝步履匆匆的腳步中所蘊藏的激動和快樂。
但是,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她腦海裡總浮現出非常可怕的畫面,她被畫妖追殺,被神秘人毀容,被宋全拋棄。這些畫面那般真實,讓她心痛,可是顧宗輝一遍遍告訴她,這些都是噩夢罷了,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她是最美的新娘,馬上要嫁給宋全。
真是這樣嗎?顧尋音站在鏡子前,看著身著嫁衣,畫著精緻妝容,五官驚豔的自己,始終覺得眼前一切不可信。
顧宗輝見她發愣,拉著她的手,把她送到了花轎前,一個丫鬟扶著她,準備把她送上花轎。
顧尋音遲疑著不想上去。
“尋音,你怎麼不上去?你快點上去啊!”顧宗輝說。
“爹,我……”顧尋音欲言又止,遲遲不願意上轎。
忽然她掀開蓋頭,走進屋子裡,拿了把刀在臉上劃了一刀,血液在臉上蔓延開來,顧尋音問宋全:“如果我長成這樣,你還會愛我麼?”
大家驚訝不已,特別是宋全看見顧尋音自殘,急忙撕下一塊衣服,給顧尋音止血,道:“尋音,你怎麼了?為什麼自殘?”
顧尋音丟掉了手裡的刀子,看著一臉擔憂看著自己的宋全。心想,自己毀了容貌,宋全還這般在意自己,擔憂自己,看來,宋全是真的喜歡自己吧。
可是……
不!不對!顧尋音忽然睜大眼睛,如果說這裡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為什麼自己劃傷了臉蛋,卻絲毫不疼呢?
只能證明一點,顧尋音現在身處的世界是假的!
顧尋音的頭忽然劇烈疼痛,她捂住頭,好一會兒,這疼痛感才消失,忽然她聽見流水聲,抬頭一看,她眼前的一切:顧宗輝、宋全、迎親隊伍、北城她和父親居住的小木屋,這些景象像顏料一樣消融,在地面化為了一個個墨點。
顧尋音猛然清醒:她想起來了,她在天山派參與弟子海選,進入最後一輪選拔賽,服下了能夠喚起心魔的藥水,結果夢見了出嫁當日的場景。
顧尋音從夢境世界清醒過來,大聲喘著氣,一抬頭,看見務虛正湊近打量著她。
務虛看見她醒過來,嚇了一跳。
“務虛法師,你離我這麼近幹嘛?”顧尋音問。
“沒......沒什麼,我就是看你好像有醒過來的跡象,便湊近看看!”務虛緊張道。其實,他之所以湊近顧尋音,是想給顧尋音施法,讓她永久沉睡不醒。誰料想顧尋音服下心魔水後,竟然這麼快突破心魔,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清樓大師看見顧尋音醒了高興不已,急忙湊過來:“尋音,你竟然這般快醒來了?”
“是啊。”顧尋音道。
“世人皆易沉浸在自我預設的虛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