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宗輝放下酒杯,開始回憶往事,喃喃道:“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地上的雪都有半個小腿那麼深,我上崑崙山脈殺雪妖的時候,聽見一個嬰孩在哭,我就想,深山山林子裡怎麼有新生的嬰兒呢?我湊近一看,只見顧尋音的嘴巴凍的通紅,眼角還流著血淚,初見覺得吃驚,但我看著孩子著實可憐,就我把孩子抱走,離開了山脈,我進了城,挨家挨戶敲門問大家有沒有肯收留她,那是災年,沒有人願意給自己平添負擔,都不願意收留她。
丟下孩子,不是我的作風。
我雖是個四海為家,兩袖清風之人,沒什麼錢,但撫養孩子,喂她口飯吃,還是可以做到的。
於是,我帶她熬過了一個冬季,帶她在不同城市裡徘徊遊蕩,一直想再替她找領養人,可是一直沒有找到,直到第二年夏季,我在一個南方小城裡,找到一個家境殷實的人家,願意收養嬰孩,我就把她送了過去,可是第二天,這家人找到我了,說要退還孩子。”
“退還孩子?這是為什麼?”務虛問道。
顧宗輝嘿嘿一笑,道:“雖然這一幕我沒有看見,但是聽那家人形容,著實覺得有意思。因為是夏天,本來蛇蟲鼠蟻就多,那天晚上那家奶孃抱著她睡著了,因為太熱,所以開啟著窗戶,他們不知道,家裡寄居著一條黑黃色花紋的大蟒蛇,出來覓食,爬進了這奶孃的房間裡。那家奶孃有些胖,蟒蛇可能覺得吞掉夫人有些困難,於是,朝小女孩爬去。”
“後來呢?”務虛急不可耐問道。
“據當時的那個奶孃形容,因為感覺床上有東西一直在動,就把她給吵醒了,一睜眼,她看見了畢生難忘的一幕:蟒蛇吞食著那個女孩的腿,而女孩奮起反抗,抓住了蟒蛇的尾巴,也是一口咬下去!奶孃嚇了一跳,趕緊叫人過來,下人們拿著菜刀啊掃把正欲趕蛇,到那一看,居然發現蛇走了,女孩竟然好端端坐在床上大笑,哈哈哈哈哈!全府上下都知道那個事情了,第二天就派人跑來我住的地方找我了!”
“還挺有意思的!”務虛道。
“我也是覺得她有意思的緊,她那麼小,沒有意識,怎麼會想到去咬蟒蛇的尾巴呢?她是想威脅蟒蛇離開嗎?總之,她的行為讓那家人十分害怕,他們都覺得這個孩子是怪胎。”顧宗輝道。
“哎,可不嘛,我們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更何況是尋常人了。”務虛打著配合道。
“不過在我看這個女孩,不是怪胎,英勇的倒像個巾幗英雄。那別人不要,我就收養她吧。她沒姓,就跟我姓顧,沒名,我便給她取名為尋音。”
“為何叫尋音呢?”務虛問。
顧宗輝沉思了片刻,他回想起給顧尋音取名那天,他正抱著年幼的顧尋音,走在人潮洶湧的街頭。
顧宗輝說:“故人已棄你而去,也罷,那就不要再留戀了。不如隨我走遍萬水千山,尋找今世知音,如何?萬水千山尋知音,我姓顧,你以後隨我姓,就叫顧尋音吧。”
“這名字寓意不錯!”務虛說。“後來你就一直帶著她了?”
“可不,這些年她老跟著我走南闖北,身上的男兒性子越來越明顯了,非說想跟我學法術,未來當個俠客,還偷學哎!我倒希望她過平淡的生活。”顧宗輝道。
“人各有志,人各有命!”務虛道。
“顧兄啊,我有一事不明。”務虛道。
“什麼事?”顧宗輝問。
“師尊把你在天山派所學的法術全都廢除了,你是從哪裡習得的法術?是不是因為你從妖海里帶回來的那本《明心集》?”務虛問道。
他修煉的聚合法術,就是當年從顧宗輝的書中窺得的。那本書上面還有好多好用的法術呢,務虛可是覬覦的緊。
顧宗輝瞬間變臉。
“你問這作甚?這與你相干嗎?”顧宗輝道。
“顧兄,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問問。”務虛急忙解釋道。
“不干你的事情,最好不要問!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顧宗輝匆匆離開望興樓。
務虛望著顧宗輝的背影,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道:“我猜的果然沒有錯,《明心集》,還在他的手上!”
《明心集》為何物?一本記載著強大法術的秘籍,當年顧宗輝從一妖手裡,得此秘籍,自此以後,法術提高了很多倍,除清樓師尊,才能勉強與之打成平手,其他人無人能敵,務虛當年就想,若自己有此寶,那該有多好……
務虛曾經覬覦那本秘籍,也曾想偷走秘籍,不料顧宗輝防範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