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照顧熱丹。
睡在老人椅上的雨薇聽見聲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雙眸頓時明亮起來。
“老哥,你回來啦。”
雨薇親切道,見哥哥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熱丹,看她日漸消瘦的臉龐以及還沒動靜的小腹,便也走上前來更換袖帶的地方與血氧的夾子。
“熱丹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醫生也沒說出個具體原因,症狀就是胎位不正還有運動過度,需靜養。”
宇唯更堅定了必須封印五行龍的決心。
“宇唯。”
聽到託城正立在門口喊他,那聲音平靜微弱得像一杯白開水,聽不出任何感覺。
“託城,我出去吧。”
宇唯想起自己在石棺前與盞璇春光乍洩的那幕,可能託城也看到了,不由得很不好意思,不知從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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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道里,還站著箇中年人,沒有了那日的沉悶與愁眉,機警的眼神彷彿能掃出任何人的犯罪史,法令紋很深,一笑起來嘴角的弧度像一輪半弦月,神采奕奕卻又擅長權謀,在他臉上做了充分的調和勾兌,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不遜於託城的美男子,大帥哥。
“宇唯,你好!過得真快,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一下子就長這麼大了。”
那男子率先開口,套近乎道。
宇唯有些不以為然道:“你是哪位?”
宇唯知道他就是韓漢令,他在忌命報上見過,正月尾也有一面之緣,今日正式交鋒卻是在他最多愁善感,低落憂鬱的時候。
“在你這裡,我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託城他爸爸。”
很顯然漢令又擺出了禮賢下士的譜,只是卻又綿裡藏針,言外之意像是留白,話裡又很實幹。
這些作風行事是宇唯母親宗棠最嗤之以鼻的,常常在家裡貶低漢令,因此宇唯也有些抑制不住的反感。
於是宇唯只點點頭,並不迎合漢令,令他好沒面子。
缺耳點頭哈腰道:“令兄,宇唯他見到生人就這樣,可別見怪。”
“我知道我和你們家的長輩有些誤會,請別放在心上,這些天多虧你照顧我兒子和兒媳了,今後希望還能合作。”
漢令臉皮之厚遠近聞名,路人皆知,但宇唯沒想到他會開啟天窗說亮話,一切都攤到明面上說,被反將一軍。
說完漢令還友好地伸出右手,宇唯感覺這的確是個人物,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同他握手。
漢令那手好像力大無窮,緊抓著宇唯不放了,只拉他到一邊道:“還想跟你商量個事,讓託城退出盜墓四賊的行當。”
“那要問託城本人的意見,你這麼開明的一人,不會不懂吧?”
宇唯開始進入反唇相譏的狀態。
“也是也是。”漢令知道被宇唯這麼一說也是合理,病根還在託城身上,不禁眉宇間蹙成一個大疙瘩,微一沉吟又道,“但首先也要問問忌命之子的意見,既然你也同意,那就好辦。”
宇唯知道那張豔照一發,就差跟託城撕破臉了,別埋下像印邪一樣的禍根,散了就散了,便道:“我是沒意見,反正想來當盜墓四賊的數不勝數,又不差託城一個。”
這話明顯有抬高自己,看不起託城的意思,是故意說給漢令聽的,讓他和爺爺外公作對,讓他以為麒北村是他的天下,自己是土皇帝。
“託城,你給我過來!站好了!大聲地跟宇唯說,你要退出盜墓四賊。”
漢令大聲喝道。
“反正只要璇兒在一日,我就不會退出盜墓四賊!”
託城斬釘截鐵道。
“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不孝之子!你要認清形勢,什麼是寒門族的上限,什麼又是下限?那個賤女人必須給我斷得乾淨清楚。”
漢令說完一掌便拍過去了,缺耳連忙阻止,好說歹說他才住手,宇唯肩膀一聳,雙手一攤,撤到一旁看戲。
這時海膽從不遠處走了過來道:“漢令大人好,我已經通知原隨夫人……咦,小主。”
“說!”
漢令怒氣未消,看都不看海膽一眼,僅一個字就可以讓人感覺到他不尊重底層人民的本性。
“我已通知原隨夫人……”
“你說給誰聽呢?不用稱呼我嗎?一點禮數都沒有。”
“漢令大人好……”
“這就太刻意啦,一點都不靈活,傻不拉嘰的。”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