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唯敲打著裝黑匣子的櫃子,那擊打聲好像有七個音符隱於其間,但他並沒注意。
“好吧。”
打得通卻沒人接,宇唯心生疑竇。
遁裴在廚房裡忙碌著,還沒來得及稟告宇唯:“少主,睡醒啦。水費電費已繳清,一共是三千六百八十塊三毛。”
“這麼貴。”
現在就算拿宇唯一毛錢都心疼。
“還有……”宇唯見遁裴支支吾吾,知道必有蹊蹺,乾咳了一聲道:“有什麼你就說,我又不會吃了你。”
“萬遷君廬和玉霖別莊的房產權已經秘密過戶到奕林產業名下,今天可能要來接手了。”
“什麼?秘密過戶?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是剛好在房產局碰到奕林在補辦一些其他手續,因與他一名手下熟識才瞭解的。”
“應該不會吧,我父親就算是砸鍋賣鐵也不會賣這所宅院的。不管怎樣,再行秘密探查,先別聲張出去。”
“收到。剩下的產業有一座老屋還有一塊地皮。”
“五巷七座?”
那是世門祖上留下來的老屋,已廢棄多年,牆面被蟲蛀的潰爛,屋頂是由木頭搭建,前陣子打雷的時候還被劈到,更是無人打理。
“是。”
“難道真的得搬家?那你還在廚房裡忙啥?”
“做最後的晚餐。”
“唉,歇一會吧。我現在沒錢僱你。”
“少主,為您工作我不要錢。”
宇唯感覺自己雖然對手仇家多,身邊卻也不乏善良誠心之人,還是公平的,但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其實也只是世門尚存的一點關係。
宇唯的肚子早已嘰裡咕嚕地叫,於是就在庭院裡擺了張桌子,等著遁裴的拿手好菜。
正悠閒的坐著聽得外面十分吵鬧,想起身去瞧瞧。菜已端上兩樣,是一喋牛肉炒時蔬洋蔥和一盤蠔仔煎,便囫圇對付了幾口。
那吵鬧聲越來越近,像在敲鑼打鼓。
宇唯開啟門,卻見卓老三帶著一大群手下往他家門口緩緩走來,周圍立著一大幫記者。
宇唯抱手而佇,想看看卓老三能逞什麼能。
兩個便衣跑到遠處站崗,避開這勢頭。
“請問卓氏一族三少爺,在接手萬遷君廬之後有什麼打算?”
其中一個記者搶先問道。
“這個自有安排,到時你們就知道了。”
卓老三故作成熟道。
“請問你們是不是衝著萬遷君廬的情報秘密而買的?
“前幾天的君廬血案和爆炸你怎麼看?”
“據說萬遷君廬的房價高達兩千萬,請問你們是首付還是全款付清?”
“玉霖別莊也價格不菲,請問買下是否與奪金大賽有關?”
“聽說萬遷君廬的前主人牧宇唯要參加奪金大賽,昨天又救了一大批忌命貴族,並上了頭條,對此你有何感想?”
……
宇唯這下帥不起來了,原來這是真的……現在估計自己只能睡天橋下了。
卓老三不再回應,徑直往門口走來,只是一看見宇唯,就嚇得退了回去,躲在手下後面道:“他怎麼老是陰魂不散的……對哦,這裡是他家,不過很快不是了。”
卓老三故意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衣袖,在兩個手下的攙扶下趾高氣昂地走到宇唯面前,囂張道:“還不快讓開,擋著爺回家的道了。”剛說完就縮到手下身後,暗中觀察。
宇唯冷笑一聲,向上躍起,腳下的七天訣佛跡捷如閃電。
他除了關心芸莊,還很好奇那天在木門接聽電話的那頭依純怎麼了,這花心大蘿蔔簡直花到沒邊了。
卓老三隻感覺腦袋很沉,一抬頭就看見自己置身於一間黑屋子,在他對面坐著不苟言笑的宇唯。
“我且問你,前天三伯送你們回家後,你姐可好?是不是被你爸打了?”
向來聽聞奕林是個拳頭教育家,如果是因為他打依純,自己一定要協調解釋清楚。
“嘿嘿,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姐是不可能嫁給你的,窮光蛋。”
宇唯隱約看見某些依純被打的畫面,驚恐的尖叫,悲傷的啼哭,黑暗的房間,冰冷的飯菜……都讓他這個“局內人”感同身受。
如何使用世門術訣的浮屠塔潛入別人的記憶?宇唯問忌命冊。
你這個渣男,你到底喜歡誰?就喜歡拈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