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來個少年,且聽說棋藝不凡,當然是先下為快。
小時候宇唯常跟爺爺下忌命棋,輸贏各半。
賊爺對這孫子的棋藝讚不絕口,靜得下心,沉得住氣,就是排兵佈陣浮躁了點,見到千古迷局不吝惜硬碰硬,見到鐵腕柔情更是別有巧思。
宇唯現在只好奇一件事,這是哪裡來的萬遷君廬?是哪個時間點的萬遷君廬?
“我算出,你已有縱橫時空的能力,可以和我一戰。”蔥算顯山露水道,想來也是性情中人,“用我雲電巔的危樓與你的萬遷君廬上棋盤,何如?”
宇唯知道忌命棋的規矩,除非是在棋盤上演練,否則吉凶禍福,生死難料。
如果答應蔥算,必然將碧穎無端捲進,便道:“且讓我的朋友先走,此事與她無關。”
忽然那巨手又升高了幾十米,宇唯和碧穎都禁不住晃動的站立不定,一張忌命符趁宇唯不注意輕飄飄地貼在碧穎的後腦勺,碧穎立時櫻口微張,像個牽線木偶,朝天空飛去。
“碧穎!”宇唯剛想伸手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牽制住了一般,動彈不得,徒有一副好身手。
他盯著地面,駭然失色。
怎麼會沒有影子的?
“唄磁唄磁。”宇唯不顧一切想召喚仰仗多次的盜墓四賊,卻只聽得一聲傲慢藐視的哈哈大笑:“沒想到堂堂一個忌命之子一點氣魄都沒有,臣服於盜墓四賊之下。今天就以這個女孩的性命為賭注,你贏你們走,你輸她必死。”
宇唯一聽暴跳如雷道:“你這狗賊通天文,曉地理,卻用一個女孩的性命做賭注,實是難以啟齒,必遭天譴。”
“不與你再多費口舌,看吧。”
擲地有聲的口氣像落子無悔一般。
那些高出萬遷君廬一百多米的危樓燃起赤紅色的火焰夾雜著滾滾濃煙,這是蔥算的第一步棋——火棋,似那烹油烈火,鍋兒,碗兒,瓢兒,都燒它個底朝天。
宇唯有太多疑問想問忌命冊,只是一下子還沒組織好語言又對自己的棋藝躍躍欲試,就一步步掉入了蔥算的陷阱,此人口出狂言,實則深不可測,不容小覷。
眼看萬遷君廬就要淹沒在一片火海之中,一頭滕龜嘴咬著冰簷棍,拼盡全力地撞開巨手,忍辱負重地背起萬遷君廬。
冰簷棍的眼淚和滕龜的滑翔之術成功地制止了火勢的蔓延……
剛宇唯又能活動自如之後急忙召喚滕龜,做他的第一路水棋兼土棋,冰簷棍也自告奮勇,相互配合,默契十足。
水棋好理解。
何為土棋?便是承起萬遷君廬之重,防止蔥算隨手一翻,屋毀人亡。
為此滕龜變大了幾百倍,才堪當重任。
“這一招妙啊!”
缺耳沉重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有點東西。”
蔥算淡淡道,此刻他正坐於危樓聳立的一間,縱使風雲變幻,奈何智者千慮。
“臥佛含珠!”
又是一招火棋!
暗黑的天空被橘黃色的光圈籠罩,天邊的雲彩就像一個躺著的佛祖,雲彩下面,巍峨的群山也有臥佛的身姿,群山之下,平靜的水面也倒映出一尊臥佛,而那珠子,便是夕陽落日。
時空被扭轉了……
三珠合一,便是傳說中的三昧真火,此乃仙火,未列入天下之火的排名,但早已一騎絕塵,被奉為經典傳說。
近處剛剛還水霧繚繞,這會卻被裹挾成柱狀雲,宛如巨龍騰空,卻又悄無聲息得把萬遷君廬的咽喉要塞堵死了。
滕龜提嘴一甩,全身縮排龜殼,坐以待斃。
冰簷棍又回到宇唯手裡,宇唯也有些慌,不知如何應對,忙問:“缺耳大叔呢?”
“你們做的夢在墓室的壁畫裡。”
缺耳提示道。
“原來如此,三昧真火或許只是火中取栗,你試著向壁畫裡扔進一塊石頭。”
缺耳從異度空間裡撿起一塊亂石,朝著壁畫不偏不倚地投去。
果然,一石激起千層浪,有了缺耳這個外掛,宇唯的視角和棋術猶如神助。
那頑石先是在雲彩上一頓亂攪,唯美的畫風突變成三百年一遇的天狗食日,毒蛇一般對著萬遷君廬侵擾的火焰減去三成。
再接再厲的頑石又在群山上亂滾,陡峭的峻嶺瞬間被夷為平地。
火勢再減三成。
蔥算大驚失色,摸不清這頑石的來歷,只模模糊糊看見從天上來,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