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志的情聖,像是恨自己投錯胎的罪人。
“宇唯,我……”
熱丹扯掉容裝,不開玩笑,看到宇唯似有千言萬語。
宇唯覺著尷尬,便跑到溪邊洗山楂,又返回遞給他們吃。
也不知該跟熱丹說什麼好,只上下打量著她。
還是那樣超凡脫俗,飄飄長髮被紮了盤在頭上,修長的指甲這回沒塗指甲油,素戒還戴著,這次穿著寬鬆的睡服,眼袋很重,似乎哭過,但並不影響她的傾城美貌。
“額,我還有點事沒做,你們聊你們聊。”
雨薇識趣地走開,想給二人制造機會,殊不知宇唯已是心灰意冷。
“等等,妹妹,現在是誰保護你們?”
宇唯瞭解吾銘的行事作風,但還是不放心。
“鎖烈同幾個蕭門高手,日夜輪流。”
雨薇眉梢微動,很是感動道。
“在荷坪醫院?”
“對,婦產科。”
宇唯的心一下子又沉重了,熱丹都看在眼裡。她的小腹雖平平,但宇唯不忍直視。
可以想象,她腆著肚子和託城拍孕照的場面。
雨薇已經走遠,跟剛飛來的缺耳大叔自我介紹,互通有無。
“宇唯,我可能要離開這裡一段時間了。”
熱丹打破尷尬沉默的氣氛道。
“去哪?”宇唯心情一下子到了熟悉的低谷,耳邊已聽不見一點雜音,沉重且哀傷,越想越煩惱,漲紅了臉,淚溼了眼道,“不來我夢裡了?”
“來是來,只是你都知道了吧?我有了……有了託城的孩子。”
熱丹越說越小聲,邊說著邊摸著好像在宇唯看來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
當這話從熱丹嘴裡親口說出的時候,宇唯徹底謝了,一抹深深的無奈掛在嘴角。
本來他心存一絲僥倖,又或者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孩子是自己的,熱丹會不會移情別戀?
但此刻就像一個火苗燃燒得飛旺的爐子,突然澆上一盆冷水,炸了。
“哦……祝你幸福……”
宇唯從嘴裡難受辛苦地說出這句話,自己拼了命努力,還是看她穿著別人的嫁衣。
他腦子嗡嗡響得厲害,想必木巫鉗訣還是要上頭了。
“你的夢很有趣,我會再回來的。”
熱丹說完這句話,淺淺的笑容掛在臉上是那麼的迷人,就猶如時空閃現一樣消失了。
宇唯以為是幻覺,眨了眨眼睛,消失了……又揉了揉,還是不在,雖然是在夢裡,但之前從未出現過。
他趕緊大喊雨薇,就在這時一隻箭環蝶從熱丹剛剛站的位置羽化而飛,像一張一塵不染的白紙,在昏暗的夜下起舞,引得宇唯緊追不捨。
“老哥,怎麼了?”
雨薇和缺耳不明所以地跑了過來。
“熱丹好像化成蝴蝶飛走了!”
宇唯邊跑邊說。
“你以為這是在演還珠嗎?”
缺耳一臉質疑道,他認為眼前的宇唯顯然有些魔怔了。
“可能是忌命……忌命訣的緣故。”
雨薇吞吞吐吐,看來這裡面大有文章。
但宇唯只顧上跳下竄追著箭環蝶,並不加理會雨薇說了什麼,又說道:“雨薇你趕快從我夢裡退出去,看看熱丹在不在醫院。”
“怎麼退?”
是呀,怎麼退?
宇唯只知道那時夢外的人把他叫醒,夢就結束了,或者睡醒。
熱丹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消失?宇唯趕忙先問忌命冊,這問題的根源。
到時自然有人告訴你。
我就知道……怎樣退出我的夢?宇唯問忌命冊。
你們看電視的時候難道沒看過,為了驗證自己在做夢,擰一下大腿,敲一下腦袋之類的橋段嗎?
對哦。
“雨薇,只好委屈你啦。”
宇唯說畢正準備給妹妹以物理攻擊。
“我回去了又怎麼通知到你呢?這裡手機沒用的。你的本體現在在哪裡?”
宇唯一想也有道理,自己肩上的擔子太重了,不可能獨自離開鬥奇派的領地而去荷坪醫院守著,正躊躇猶豫。
這時一個身影忽然從溪水裡魚躍而出,是魂不守舍的芸莊,本來穿著的衣服應該溼漉漉,現實卻是幹得一塵不染。
“你偷聽我們說話?”
宇唯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