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點點,朋友們的友善關懷,陌生人的不解好奇。
一群小孩在那美麗的海灘邊玩泥巴,無憂無慮,卻都與他無關。
他看著看著,聽著聽著,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卻發現只剩下能咬舌自盡。
而當宇唯被一縷晃著的陽光刺痛眼睛的時候,他連睜開雙眼都不想了,陽光還是暖洋洋,可他的心是冷冰冰的。
但他還是本能地想動一下他那可憐的身子,卻發現是腳指頭動了一下,繼而發現手也完全地接在自己身上。
難不成是哪吒三太子的蓮藕之身?
管不了那麼多,他激動萬分的來他個魚躍龍門,朝天一炷香,他又活過來了。
這回,他一定要將黑獅子殺了,哪怕受傷,也絕不會束手就擒,大不了跳入大海,遊向遠方,就算最後溺死,也要留得全屍。
霧霾已散盡, 宇唯小心翼翼地看著舟的另一側,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
卻發現木舟上的血漬也不見了,那裡站著個人,不是綿黎,卻是曾經的救命恩人。
“吾銘,怎麼是你?”
宇唯驚奇道。
“怎麼不能是我?主人。”
吾銘一臉調皮道。
“我什麼時候成你主人了?綿黎呢?昨天還有隻黑獅子。”
“我奉綿黎族長之命,送你回家,保你萬全,現在是一僕二主了。”
“原來如此,可是昨晚還有隻黑獅子的,該不會是獸長老召喚的吧?我都快被它咬死了。”
“沒有什麼白獅子黑獅子的。”
“難道是忌命幻訣?”宇唯琢磨道,“還是夢?”
不對,太真實了。
他清楚地記得黑獅撲向他時的張牙舞爪,面目猙獰,以及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傷痛。
宇唯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腳,自如地揮舞了幾下,安然無恙,這才如釋重負。
“我們現在在哪?我怎麼會睡在這裡?你什麼時候來的?該不會對我使用了靈異術吧?”
宇唯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裡是黑海,與忌命界的紅海遙相呼應。至於你為什麼睡在這裡,我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哈。”
“你這不是相當於沒說就打了我一巴掌嗎?想說就說,不想說拉倒。”
宇唯有些生氣地說。
“昨天你被綿黎族長從背後打暈,然後就一直在舟上了。”吾銘並不在意道,“我大概在今天早上來的,收到綿黎族長百里加急的通知。”
“哦哦。”宇唯若有所思道,“我們大概還要走多久到家?”
“應該快了,先到活江水的背面。再找機會反轉一下時空,就到了。”
聽到如此這般宇唯掰著指頭數起離家的日子,這幾天冒險太多,他都有點記憶混亂了。又問:“今日能否趕到?”
“快了,最慢明天。”
“好。你可否記得我們之間有個約定?”
“去奴獸場救巨人們。”
吾銘不假思索道,和宇唯相視一笑。
如果說之前的經歷是被迫的,那麼現在的選擇就是自找的。
“也不知道芸莊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
“這舟牢固嗎?不怕海浪嗎?”
宇唯句句問到點子上,只是苦了必須博古通今,又必須如實相告的吾銘。
“那是你的忌命獸,滕龜幻化的。”
“我的?”
“對,獸長老是這麼說的。滕龜雖是我們黑人島鎮島之獸,潛伏在淡水湖泊,但昨天卻尋它不得。直到後來我們用了四玉魔訣才找到它,它用獸語跟獸長老交流,說你是他的忌命主。”
“四玉魔訣又是什麼東西?”
“這天聊下去沒完了。”
吾銘唏噓道。
宇唯卻聊得漸入佳境,機鋒頗健,望了望一望無際的大海,又問:“這海怎麼遠遠看去是黑的?”
“這跟紅海看上去是紅的是一個道理的。”
“為什麼在這裡使不出忌命術?”
“因為這裡是黑海。”
“我們的魔杖呢?”
“必要時我會給你的,去忌命界必須隱藏好身份。”
“為什麼不是我給你?我可是你主人。”
吾銘笑而不語。
宇唯也安靜了下來,接過吾銘扔給他的乾糧和水壺,解決飢渴。
吾銘只呆呆地望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