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署卿,正是他父親摯秦高中時的同桌。
在他童年的記憶裡,陳亦還只是個署角的時候,每逢辦事路過麒北歇腳,都會來找摯秦談天說地,但有一點值得敬佩,與案情有關的事情一概不談。
那些音容笑貌,那些侃侃而談,全然不像此刻眼前如此威嚴的陳亦。
“小宇唯,是你嗎?”
陳亦先開了口。
“陳叔叔……哦,不,陳署卿……”宇唯覺著在血案現場和他拉關係也不好,便改口道,“勞煩您親自跑一趟實在抱歉……”
“行了,沒事。你家裡的事我也略微聽說了,本來是準備明天就來看你,怎知出了這檔子事。你自己有沒有受傷?沒事吧?”
很是溫情的話在陳亦嘴裡有點官場的味道,那些下屬也不禁好奇地多看宇唯幾眼。
宇唯禮貌性地回覆之後,便將今夜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只將冰簷棍跟恆堅對峙的細節省去。
他昨天已受過審訊,知道說了他們也未必會信。但他還是又提了一嘴是家人們的失蹤。
陳亦聽完略一思忖道:“小宇唯長大了,遇事能如此鎮靜不膽怯,想人之所想,思人所不及,只是現在萬遷君廬恐怕也不安全。至於你們家裡人,署司會立案調查的。”
“沒事,署卿,可以去我家住,我家就在隔壁村。”
原隨熱心道。
“你是?”
陳亦這才想起這就是宇唯所說的隨叔,似乎有點印象,來找摯秦時有過幾面之緣,但看那大腹便便的樣子果然頭腦簡單的很。
天井裡臥倒在地的魁楚已被救醒過來並被銬上手銬。
“據初步排查,萬遷君廬裡有兩名大人,一名聲稱是剛到現場,一名腰部受傷已送往醫院,還有兩名未成年人,一名是這屋主牧宇唯,另一名意識有些混亂,還待調查。現場有打鬥的情況,臥室屋頂破了個洞。在署方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宇唯也有嫌疑,要跟我們去署司走一趟。”
剛一直在忙的小劉署爵上前說道。
“不是,我可以作證啊。”
原隨不解道。
“對了,包括你。”
小劉又補充道。
“好的。”宇唯回應道,對著一臉懵逼的隨叔說:“沒想到居然麻煩到叔叔了。”
現在署司是最安全的了,並非宇唯膽小怕事,而是他有很多真相未明,只好以退為進。
“將萬遷君廬,沿途巷道的監控都調出來,派出刑偵部緊急排查今晚萬遷君廬裡面和外面的可疑人員,並儲存記錄。”陳亦吩咐道,又說,“宇唯,跟著叔叔們走,沒事的,別緊張。”
宇唯一臉淡定地點點頭,便上了署車。
“這裡還綁著條狗!”車下有人驚呼道,“不過好像死了,一動不動。”
宇唯聽到這才想起這兩天庭院裡的那條老獵犬好像每過一秒便失去一絲生機一樣,萬遷君廬裡經歷了那麼多事,可它自從一被宇唯綁起來之後就不再吼叫,兩隻耳朵耷拉著,也不吃東西,好像並不存在一般。
這是宇唯跟家裡人存在唸想的唯一生命,他急忙下車,只是剛一下車,那輛上一秒還是世界上最安全的署車就被引爆了。
宇唯被空氣中的氣焰掀翻在地,耳朵一陣轟鳴,膝蓋手肘受了點輕傷,他嚥了咽口水驚恐未定,又是幾條人命!
整條巷道濃煙滾滾,在車上的三名署角無一生還,車旁的五名署角受了重傷。
“到底是誰?”宇唯在一片焦味的煙霧中大喊,“不要傷害無辜的人,有什麼仇恨衝我來?”
回應他的只有四散開來,在遠處觀望的人群,和不斷飄向天空的黑煙。
到底是誰?處心積慮地要他的命?
這場面陳亦也十分驚惶,但馬上緩過神來,命所有署車上的人員都下來,集中署力滅火,預防二次爆炸,同時做好其他署車的排查爆炸物工作,封鎖現場。然後撥打120和119,那救護車其實才剛走。
再調動署力,只是場面已失去控制,便將電話結束通話,又撥通叫他們檢查署司以及所有署車是否安全,往市裡申請調集特署兵過來。
忙活了近一個小時後,陳亦命所有人原地待命,自己再親自排查。
這犯罪分子未免也太猖獗了,在場的署角都極其震驚和憤怒,那條老獵犬卻只吭了一聲。
宇唯逃過一劫,也成為了陳亦的重點保護物件。
已近天明,一輛署車緩緩地駛出巷道,往刺於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