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嚷得氣火好大,但當聽到唐塞殿三個字時,沉默許久,鬱郁而去了。
宇唯更是累不能睡,目不交睫,這樣的遭遇還是頭一回,既慚愧又擔心,有點像“後宮爭寵”的皇帝,又有點像陳世美負心漢。
該選擇誰呢?
夜,籠罩著君廬,四下無聲。
正月尾終於過了,過些天就是自己十六週歲的生日了,不想了,有些困了,得睡個好覺,於是便閉著眼睛。
但還是輾轉反側,他便走出房間,不一會聽見爹孃又吵了起來。
“都說太危險了,你還不信。”
是母親的聲音。
“這不是沒事嗎?讓宇唯多跟大傢伙經歷經歷也好。況且今日之事又不是宇唯的錯,要說錯就錯在他太招人喜歡了。要是真保險,那就中學也別上了。”
父親回道。
“唉,你們怎麼那麼心急,就要訂娃娃親呢,孩子還小,以後指不定有多大的變故呢。”
“卓氏奕林這家族可人丁興旺,財勢力足,與我們門當戶對。”
“又是一大家族一大家族那套,以後一榮俱榮還好,別一損俱損的。不說了不說了……過些天就是宇唯跟雨薇十六週歲生日,我們一家就要團聚了。”
母親有點啜泣的說,有點激動,又有點欣慰。
“那時我還得送生門的霍芊沁去醫院待產呢。”
“那我去靈羈閣接雨薇。”
宇唯聽著,默不作聲,將雨薇這個名字暗暗記在心中。
其實他之前已經聽過很多回,好像是他的孿生妹妹,只是大人們都不在他面前說她。
忽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睜開眼睛,被透過樹葉的日光照得明晃晃,渾身出汗,這怎麼像是七月流火的盛夏?
他發現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一個筋斗翻身而起,這是怎麼回事?
對於夢季杜來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宇唯在夢中竟被他化身為黑白無常一般勾魂似的抓到圍嶺的奴獸場裡了。
因世門太過顯赫,一直防著有人綁架子嗣,宇唯身邊一直是左青龍,右白虎,常人無法靠近。
誰料因芸莊做夢而攻破了鐵桶般的防線。
眼前的這個奴獸場四季如夏,黑夜下也亮堂得如白晝般。
而這一切,被匪雷手裡的甕鱉罐看得是一清二楚。
宇唯大喊了一聲:“爸爸!媽媽!”一隻比他大幾十倍的菊黃色雞腳橫掃而過,那爪子銳利得像青龍偃月刀。
宇唯被拋向半空,忽然奴獸場裡一隻野狗因聞見人味跑來,黑茸茸軟綿綿的毛髮與宇唯接觸,又渾身使勁一抖。
宇唯又被拋向半空,在他的下方便正進行著一場為了他而雞犬不寧的惡鬥。
那雞爪嵌入野狗的喉嚨,那狗牙也咬破巨雞的腹部。
然後一齊同歸於盡的消失了。
宇唯就要摔到地面了,胸前的冰簷神棍像有了感應一樣的不斷的閃閃發光。
“小心!”
就在快要摔到地上的時候一個敏捷的少女縱身一躍,抓住宇唯的左手,用力一扯,幫他平穩地緩衝到地面。
“芸莊!”
“宇唯,拿著。”
芸莊從褲腿處拔出一把狹刀,將手裡的七脈劍遞給了宇唯。
“我不用……我拿狹刀吧。”
“這劍很重,我拿不了。”
“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也想知道。你怎麼不帶上你的依純?”
宇唯假裝沒聽見,忽然咣噹一聲,劍下垂到地面。
他拼盡全力,雙手緊握,才勉強搖搖晃晃地拿在手中。
唐塞殿內,夢季杜猛然驚醒,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臥榻,大驚失色,跑去甕鱉罐旁一看,如釋重負後再添愁容。
只怪他學藝不精,將芸莊一併捉到了奴獸場。
而此刻匪雷已熬不住漫漫長夜,在甕鱉罐旁打著盹。
這奴獸場只有十六歲以下的奴隸才可自由出入,夢季杜驚慌失措,連忙打了自己幾個耳光,冷靜下來。
只好叫十五歲的兒子以身試險,去救二小姐。
唐塞殿侍衛長九母隴見夢季杜一進一出,還帶著個兒子,才叫醒匪雷。
匪雷睡得正香,被人這一叫自然大為的惱怒。
當他知道女兒被困在奴獸場後暴跳如雷,給了夢季杜幾個巴掌,又驚慌不已,感嘆天道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