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身,只有你能清楚地看見。
宇唯用黯淡惆悵的目光流轉過石壁上的忌命文,腦海裡卻迅速地蒐集著,好像回到了當初看石書陣一目千行的時候,上面講的是一種忌命運訣,學會了可控制自己運氣的好壞。
又要回到地下錢莊的感覺,但宇唯此時沒有心思賭了,這種心情逢賭必輸。
石壁一轉,是一張橢圓形的翡翠玉石桌,十幾張椅子環繞在側,其中四張各坐著年邁的鷹茂,錦衣的蕭q爺,擺著張臭臉的木錦和濫竽充數的許添。
見父親許鑫到來,許添急忙畢恭畢敬地站起,靜候吩咐。
阿瑟拉貓在許鑫懷裡一個勁的撲騰,許鑫一彎腰,它就心急地跳到地上,撲向許添懷裡,像歷盡千帆,這會終於心安理得,傲嬌地“喵”了一聲。
“給我站遠點。茂老哥最不喜歡貓貓狗狗的。”
木錦輕蔑地一瞥正銷魂蝕骨地吸著貓的許添,捧高踩低道。
“地下錢莊沒事吧?”
許鑫問許添。
“秉父親,除了殺出莊外的生蟲跟麻煩不斷的匪雷,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刺爺和軒聶在那?”
“是。”
“好了,活門的事說得差不多了,聊聊龔絕的事吧。”
木錦打岔道。
“你們都聊了什麼?”
許鑫問。
“也沒說什麼,就為了維持忌命界秩序和命忌門的財政,還是首推遲春為賭神,如果他能逆風翻盤的話,實在不行,生蟲,理激,宇唯都可考慮。”
蕭q爺回應道。
“我不行嗎?”
馮三爺詰問道。
“你也不是不行,就怕哪天給倒在錢莊了。”蕭q爺譏笑道,“你說是吧茂老哥?”
幾人向鷹茂望去,但他好像已經睡著,滿臉倦容,眼眉低垂,獅鼻闊口,嘴巴卻發出比呼嚕聲更為奇怪的聲音。
“唉,這兩天你們天天在這裡討論,可有討論出什麼主意來。鷹茂自己都不擔心,你們兩位瞎操什麼心?”
馮三爺將花斧扳往桌子上一扔,就近坐了下來。
“龔絕要能像你兒子那樣就好了。”
蕭q爺嘲諷道。
“人各有命吧。我倒希望龔絕是我兒子,有骨氣,又狠心。”馮三爺語氣裡充滿了賞識,全然沒有那天在青稜居與龔絕對罵的怨怒,他又瞧了眼木錦話鋒一轉道,“木老頭,我在地下錢莊看到匪雷了,身邊還有個勻佑,要不要幫你報喪子之仇?”
許添聽罷立在原地一陣戰悚不安,他怕木錦遷怒於他,畢竟匪雷當賭神是他扶持的。
“不用,估計你徒弟摯桐來都殺不了他,對付他,還是要看準時機。”
“以你們木門的戰力,是可以和唐塞殿打成平手的吧。”
木錦嘆了口氣,又把煙給抽上,死了兒子,卻看不出有半點悲傷。
宇唯也覺著奇怪,一開始還以為木錦也會遷怒於他,自己已準備好犀利的措辭要與他針鋒相對,沒想到木錦正眼都不瞧他。
“錦伯,解了宇唯身上的木巫鉗訣吧,真不知哪天他就暴走了。”
許鑫得了宇唯的幫助,有點以德報德,雪中送炭的意思。
“不行,這木巫鉗訣豈是能說解就解的?看他這樣子,哪天他去幫鬥奇派都不一定。當個反盜盟主都當得一塌糊塗。”
“誰要你解?多稀罕呢。”宇唯反問道,“而且步論山可是有丟失一脈?”
“支援奪金大賽的出資到現在都沒交。”
“我賤命一條,你收了去。”
木錦眼神迷離,收起剛剛咄咄逼人的氣勢,只淡淡道:“明天就是我小兒出山的日子了。”
宇唯這才覺著他挺可憐的,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想起不善言語的木盛伯,為了保護大家而犧牲,臨死前說的那番話,身不由己是硬傷,自己也想明天去送送他。
在老一輩的說法裡,送黑髮人不宜遲,儘早入土為安,讓來世喜樂,而且家裡人肯定不能串門,可木錦好像並不忌諱,其他首掌也無所謂。
木盛伯估計還能復活。忌命冊悄悄地告知宇唯。
宇唯欲再詳問,忌命冊又吊著他的胃口。
蕭q爺這邊也感慨道:“我家婆娘也是被人害死的,署角查到至今仍是無法確定主謀,那個水中仙我若抓到必將他碎屍萬段。”
宇唯想到吾銘此去傳銷窩必然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