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璇的懷中。
當宇唯再次醒來的時候已在帳篷裡,又是深夜,四下一片漆黑,起伏不定的江水拍打著岸邊的丘陵。
宇唯感覺全身沒力氣,尤其是胸口,像堆積著火山燃料似的,隨時都有噴發的可能。
此刻他不想釐清周圍環境和人的關係,他只想瞭解木盛伯復活與自己身體會感覺到痛的真相,實在無法解釋,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不是巧合。你是這因果迴圈的罪魁禍首。當忌命冊如此回答宇唯時宇唯詫異不已。
那我會不會死?
你身為命忌中人,中了木巫鉗訣,木門一族必遭反噬。木盛雖死,卻有解救他的方法,便是破蠱。而這蠱,便是以你之痛,渡他之魂。玉礦棺,羅坤機,聚箭瓶都有其特殊的存在,你本已避開他們的輪迴,偏偏又去瞧了一眼,有些人是不適合出現某些人的葬禮之上的,這便是氣場學裡的池魚之殃。
真是步步該災呀我。那現在怎解?
只有找到那個用羅坤機拍照的人,再拍一張你的照片在聚箭瓶上燒掉,沖喜便可。
這次復活木盛伯背後的主謀是誰?總感覺非人力所能及,沒那麼簡單。有種仙壽恆昌,道法自然的意味。
水中仙。
什麼?宇唯憤怒地快叫出聲來。繼而轉為一種沉重的擔憂。又問:他是如何取得羅坤機的?
奕林一族的情報部門正式入駐世門,你和他人的手機通話和資訊往來全被監聽了。奕林告訴了水中仙。後面便有了他在地下錢莊偷羅坤機。
蒙面人是不是他?我在阿冼那張椅子上看到一個鬼影,也是他的緣故?還有電線杆上的魚眼睛?
不知道。
聚箭瓶又是怎麼一回事?
說來話長。
洗耳恭聽。
冰簷棍利用盜墓四賊對你的信任盜得聚箭瓶,水中仙卻又不知動用了什麼妖術把聚箭瓶重新帶回了木門,暗中偷到羅坤機,指使傻子寬,瘋子窄,才有了今天那幕。
水中仙跟木錦肯定存在見不得人的交易。還有你說,冰簷棍為什麼盜聚箭瓶?
像聚箭瓶這種苗條的花瓶物見物愛。
你是說冰簷棍喜歡聚箭瓶?那不是有負於甕鱉罐?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水中仙已經動用仙術干涉忌命界,難道就不怕被天打五雷轟?
問得好。其實前幾天在忌命臺已經轟過一次,而早年他得道也正是被雷轟過,所以轟雷對他來說就像隔靴搔癢。但此刻頹耿崖的忌命仙們就快下來收他了。
水中仙做這一系列操作大峰厥難道就沒有察覺?吃乾飯的?
他沒有算到你會以盜墓人的回憶進入那忌命一環,只道是復活的也不是個壞人。這種復活術訣復活的是肉體,精神卻完全變了個人。
這麼說還是我的不是了?
你說呢?
那他到底做了什麼?
已奪回羅坤機。
那怎麼不送回給我?
弄壞了。
什麼?他在哪?
步論山。
宇唯大有頃刻間上步論山的衝動,想了半晌,卻再問不出什麼話來。
他覺得既然羅坤機能夠在大峰厥手裡,自然再穩妥不過,免得放在自己這橫生枝節。
聽到身旁芸莊均勻的呼吸聲,宇唯小心翼翼地摸索出去。
帳篷外晚風習習,撩人心絃,近處碧穎和碧蘭正對月當空,促膝而談。
不遠處沙丘上盜墓四賊不知在配合著謀劃些什麼,又是挖坑填土,又是唱歌跳舞。
宇唯掛念勞閒,又不想再用手機聯絡韻萍,正煩惱,發現阿倉這小傢伙正躲在石頭縫裡窸窸窣窣地覓食,剛要上前挑逗,碧穎就遞上一碗豬腦熱湯道:“聽話,喝光了,身體恢復得才快。”
這世間縱有萬般柔情,不及碧穎的億分之一體貼。
“補腦呀!”宇唯笑著喝完湯道,又接過藥片,一骨碌下肚,“這藥怎麼又到你手裡啦?”
“放在莊姐那我不放心。可別跟她說。”
碧穎抿嘴一羞,真誠又低聲地回答道。
宇唯心頭一暖,笑而不語。
待阿倉被碗裡的豬腦殘渣吸引過來時,宇唯搜腸刮肚地想和它溝通,命它速速去找韻萍傳遞訊息。
同時自己做好兩手準備,星夜趕往地下錢莊。
望著這滔滔江水,宇唯心裡又有了計謀。
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