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碧蘭也好巧不巧停在了天井。
宇唯趕緊閉上雙眼,這才感覺呼吸勻淨,氣息穩定。
周圍的一切瞬間明朗起來,一個矮小卻強大的身影正朝他們逼近,但柔和沒有攻擊性。
對於鬥奇派命忌中人人人得而誅之,除了地下錢莊定下的死規矩以及金門要做生意不能以外,在其他地方都是要緊之大事。
許鑫駕輕就熟地出手,那身法游龍戲鳳,但也只是與怪祖擦肩而過。
“快喚那個會穿夢術的女子出來,敏蘭被困在厚障壁中了。”
怪祖在宇唯身邊耳語道。
宇唯鬼使神差地就認同下來,但又怕許鑫遷怒,只微微點頭。
而怪祖似乎有點忌命祖師的意味,能夠讀懂。
甕鱉罐外狂餘無論用狂魔掌,地動山搖,還是忌命封訣都對甕鱉罐無濟於事,並非術訣威力不夠,而是甕鱉罐正處夢中,能量大挪移了。
奕林看著天井中間似乎與地面鑲嵌的甕鱉罐,覺著十分礙眼,猛的吸了口雪茄,上前就是一腳,不承想甕鱉罐正在做夢,極其反感別人打擾它,此刻有天井作掩護陣地,停止了圓月彎刀的翻轉,順勢將奕林的一隻腳給吸進了罐中。
那彎刀正一點點地傾斜,鋒利無比,奕林的腿危在旦夕。
這甕鱉罐狂餘之前從未見過,還道它是命忌門的隱藏忌命物,心理上就懼怕了三分,如今看主人也身陷囹圄,也亂了陣腳。
奕林在那裡掙脫不出,越陷越深,直喊“狂餘救命!”
卻說許鑫的腳步漸遠,怪祖卻跟在宇唯左右,宇唯睜開雙眼,一片黑暗肅殺,時間好像凝固靜止了一般。
他集中注意力,勉強從嘴裡問出:“怪祖,你怎麼會來這?”
“為了保護你。”
“為什麼?”
“你是束鴉卻轉世,我是削佛轉世,日後必有一戰,在那之前,你必須好好活著。”
“豈有此理?”
宇唯一聽這怪祖的腦回路清奇,不覺好笑,但聽到自己是束鴉卻轉世,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可能是自己從《反盜筆記》上讀到過束鴉卻的心狠手辣,六親情絕,已十分鄙夷,再加上口口相傳他的厲害,內心更是嫉妒叛逆。
“我就是我!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宇唯此刻有些意氣風發,彷彿下一秒就要開始揮斥方遒,指點江山。
狹刀裡的碧穎卻感知到碧蘭的危險,著急忙慌的叫道:“恩人,快放我出去!我姐姐遇到危險了。”
宇唯聽到拔出狹刀,碧穎才從裡面飄了出來。只見她渾身發著星星似的光,一閃一閃亮晶晶,直接穿過厚障壁而去。
“其實你們這也算另一種形式的盜墓,反盜盟主。”
表明身份後怪祖好像話多了起來。
宇唯點了點頭,問忌命冊:現在怎麼出去?
想不想知道如何破解甕鱉罐對巨人們的束縛?
請講。
讓碧穎把巨人們帶到這,在許鑫的薄殼槍找到之後,與外面的花斧扳裡應外合,劈開甕鱉
罐即可。
不行,那樣甕鱉罐會“死”的!你讓我如何跟冰簷棍交代。況且花斧扳不是在鑫伯那嗎?
你確定?
什麼意思?
待會你就知道了。現在當務之急是集結巨人們,這樣對於以後都是一本萬利。
宇唯既好奇許鑫怎樣才能取得薄殼槍,又擔心碧穎的安危,正不知該何去何從,怪祖的手指尖竄出一束火焰,嚇了他一跳。
他們似乎身處一個很大的巢穴裡,厚障壁雖然阻隔了他們的視線,但有風,宇唯聽音辨形,好像還有一種古老的獸語,在無聲的碰撞與覓食裡默默地交流著。
天井下面有什麼?宇唯又問忌命冊。
紅火蟻,沙鼠,穢髓蟲,野雞脖子。
怪祖像猜透了宇唯心思道:“許鑫這傢伙行事向來留有後手,我們不必擔心他。碧穎的穿夢術爐火純青,也不用過於擔憂。現在首要的是對付蛇蟲鼠蟻。”
“怎麼對付?”
宇唯不再問忌命冊,感覺跟怪祖交流十分愉快,心情舒暢。
“我所站的位置會成為他們的戰場,一旦開戰,必會殃及我們。”
“也就是說,我們的足跡越少越好?同時儘快離開這?”
“聰明,但我還有一個計劃。”
“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