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裡有人拍了拍宇唯,宇唯回頭,卻見七指搖晃著指頭,咧嘴朝他真誠地笑著道:“八門壁畫可信,但又不可盡信。”
“指叔?你怎麼在這?我們在哪?”
“盟主,老奴我雖不才,但在守墓這塊好歹也識得勻佑的邪術——他山攻玉,便與大峰厥設計在晦明岸救你,臭彪少主和理激少爺也前來執行任務,木錦首掌特派我前來接應,他們現在安全。”
“原來在晦明岸那個背影是大峰厥,步論山可還好?”
“盟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糟了!遁裴在哪?我還沒救呢!”
宇唯一拍腦門,愧疚之意湧上心頭,就因為盜墓四賊,二姨,依純與自己關係甚密,自己竟然把遁裴忘了……
“救了救了,此刻已經安然無恙地在五巷七座休息了。”
“誰救的?”
“徐苟在懸魂屋的某個房間裡救出了遁裴,但剛剛胸口中了“復活”的九母隴一刀。這就是你們想看的第八幕。”
“二伯沒事吧?”
“此刻他在被白佳送往荷坪醫院搶救中。”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其他人去哪了?”
“他們都回家啦,再見盟主。”七指把宇唯一推,正打算離開,卻見人海那頭自己的孩子遲春正被勻佑畫的孩子要挾著,不由得心神大亂,腦海中卻響起木錦的話:“遲春是你唯一的軟肋,但做什麼是他的自由,路是他選的,他必須承擔起來。”
一想到遲春投奔鬥奇派七指就不解,自己的孩子竟叛逆到與他的畢生事業為敵……
“遲春!遲春!我的兒啊!”
七指吶喊道。
宇唯感覺前面有光,卻聽到身後七指的聲音如此悲涼,就又轉身,看看出了什麼事。
“快放開他!”
七指擲出厚青鉤,越過嘈雜的人海。
遲春同血人卻猶如泡沫幻影,就地蒸發。
七指這才發覺自己中了幻訣,好在厚青鉤鎮住了陰邪,讓幻訣原形畢露。
水晶球外,遲春從一開始的不屑一顧,不可一世到看得又羞又惱,麻木不仁。
他以為七指一定會視而不見,不曾想還會擔心他的安危。
所以感覺有些恥辱。
待想再看,水晶球裡已是一片模糊。
“可惡,還是被他們逃了。”
怪祖有些口是心非,雖然遲春被挾持一幕是最後的孤注一擲,沒想到厚青鉤都出來了,不能解七極封印。
“你又賭輸啦,遲春。”
勻佑身旁的血人提醒譏笑道。原來遲春在賭七指救不救他……
“別扯到遲春身上,終究還是你的術訣不夠厲害。現在除了千魔,所有人都逃了,皆大歡喜。”
甜粿內心竊喜,盞璇沒事,而那個輕浮的千魔也已除,少了個情敵。
但看到那個託城——勻佑的表弟似與盞璇十分親近曖昧,自己數次想追去,均被怪祖攔住,心裡好不是滋味。
且說宇唯這邊沒幫什麼忙,卻被七指再一推,看到眼前一道金光閃閃的門,便邁了過去。
一抬頭,曉風殘月下,五巷七座的庭院已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雖顯得狹小卻讓人安心。
“誰?”
宇唯一聽到遁裴的聲音,不由得大喜,看來七指沒有騙他。
“少主!你終於回來了!”
遁裴說得言語有些哽咽。
“是二伯救的你嗎?”
“對。徐苟大人。但我稀裡糊塗地就到了這裡,這兩天被抓都沒睡好。”
遁裴拍了拍後頸,打了個哈欠。
看來七指真的不打誑語,但如果真是這樣,徐苟可能真中刀,此刻正在搶救中。
刻不容緩,得星夜趕往荷坪醫院,畢竟此事因他與生門合作引起。
再者生門對二姨的處置自己也瞭解,別再釀出人命來。
“但你不是機器做的!”
冰簷棍慨嘆宇唯那無私奉獻,捨己為人的精神,有些感動和心疼地提醒道。
這時五巷七座的裡間傳出一聲奇怪的響動,像是小丑在狂歡,殭屍在跳舞。
“鬼啊,有鬼啊!”
遁裴雖聲色皆懼道,但仍護在宇唯前面。
宇唯不覺好笑,鬆弛道:“大驚小怪。且看少主如何捉鬼!”
說完就徑直往裡間走去,客廳的麻將桌已用布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