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卻忽然身法靈動,應變奇速,準準地接過石子,轉了一圈,並穩穩拋回,所走路線軌跡,毫釐未變。
此後,拈指佛轟便自然漸漸成形,由此更衍出了拈指佛爪,勢如瘋虎,形若邪魔。
眾人物心頭皆是大驚,面容色變,單是為了誅天屠龍,自毀雙目的毅力就讓覺得不值,由此生出惋惜心疼佩服之感,想幫他一把,六霸也不由得高看他三分。
此時小賭神發話就有如精神領袖一般:“你們準備好各自所需陣法!”
棍中王動如飄風,一掃敗給凌太子的陰霾,十字架印和十二生肖陣上升了一個維度;在依純的培育下,四朵不一樣的牡丹開始舒展花瓣,散發著迷人芬芳;而四獸卻是另外四頭——斷齒獅,卡拉鷹,蟒蛇,黃皮子,仍由小賭神召喚,芸莊倒省了事。
竟是有模有樣!
對於誅天屠龍,小賭神有宇唯四歲前的記憶作為金手指,這裡面涉及到一世祖牧宇權的更遠往事,竟讓小賭神意外習得牧宇權曾經誅天屠龍的招數。
只是在這點上他就有點笨腦筋了,畢竟過了一萬年,病龍的忌命魂在頹耿崖可沒白長本事。
這些年,它總是把萬事萬物想象成一個巨大的玻璃瓶,自己便是那瓶塞,小賭神的拈指佛爪卻猶如一隻蝴蝶,只要等到命定之人,輕輕地將他往玻璃瓶口一塞,再強的蝴蝶也只能隔著玻璃瓶看世界。
而宇唯的出現正是讓它預感到變成玻瓶塞的時機,說是讓他感知萬事萬物,但其實也利用了一種同步的玄學。
蝴蝶開始墜落,小賭神的誅天屠龍失敗了!
儘管那眼珠子又重新回到了他的眼眶中。
伴著一聲聲嘆息,所有的參與者像是繁星落地,雖美卻敗北。
明明,他們已經看見新世界的曙光,那瓶塞就無情地將他們阻擋。
以至於並沒有人覺得是小賭神的錯,而是怪自己怎麼不再努把力。
像是人間那無處不在的割韭菜,被割雖怪命運不公,卻仍想努力長成一株好韭菜,那出眾的韭菜。
這件事,宇唯只花了一秒去感知完畢,像是一個昔日雄風不再的男人,對發展波瀾乃至結局都提不起任何興趣。
而另一頭,在離病龍的不遠處,摯桐正雙腳顫抖地站在人妖村的牌匾前,整個村子通通發著粉紅色的微光——那隨風飄揚的酒旗,那不陰不陽的寵物,那盡顯妖媚的眼神,那不男不女的呼喚,那揮之不去的噩夢……
厭惡,驚駭,惶怖,恐慌,猙獰,可怕……
“嘻嘻,那個膽小鬼又來了……”
從人妖村捎出這句話來。
摯桐忽然感到胸口一陣噁心,那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恐懼又再次襲來,不由得嘔出一些腹中之食。
難道?他躲避了多年,也釋懷了多年的心結,今天卻在下一輩的宇唯面前丟臉了?
他提起另外一支花斧扳,想用暴力的行動來掩飾自己的脆弱道:“我要殺了你們,將你們統統屠盡!”
但內心立馬有另外一個聲音道:“然後呢?又有誰能幫宇唯打敗幹匡?”
回想那次和宇唯,芸莊來到萬物國,往事就一幕幕的呈現,只能利用對詠寧的愛戀來克服恐懼,如今也在岑普安家,是時候退隱,牧安卻意外哮喘,忌命界的波浪卻還是拍到了心房。
殺進去毀了宇唯的四歲記憶,讓詛咒無解自然是個很好的藉口,但真的是,然後呢?
人妖村裡,也不可能全是壞人……
英雄式的有如鄭和,忍辱負重奴隸式的有如司馬遷……
至於其他各種——遇到某些事就自宮,一心想做女人的,斷背山,意外的,仇洩的,不育的,多動的,心理畸形的……
性是人們最關注的事情,卻是他們最憎惡的事情。
跟宇唯的步步該災一樣,小摯桐和小缺耳在上學時迷了路,來到了人妖村。
“哎呀,不用那麼緊張,你就當成這是皇宮,你是皇帝,啊,不對,我是皇帝,你是御前侍衛。”
差點被閹掉的玩伴小缺耳只是耳朵受傷,若無其事對小摯桐說的一句話。
他無法克服這種生理和心理兼有的不適道:“可是……我怕……這裡沒有忌命訣……”
“這有什麼?哈哈,不過好險,再也不來這裡了。”
小缺耳開心得不行,而小摯桐仍浸淫在恐懼中。
見他瑟瑟發抖,雙唇冷戰,牙齒咯咯,小便哆嗦,小缺耳一擰眉道:“可能是你能夠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