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檀冰一直平穩的呼吸終於有了絲絲變化,雖然細微,但謝明瑤離拿那麼近,感覺清晰無比。
她說的倒也真是實話。
那樣出現的檀冰真的很令人心動。
拿到蓮花燈,離開崑崙就不再是什麼大問題,只看她什麼時候想走。
既然隨時都可以走了,那就可以想想走之前還有什麼事要做了。
視線好像清晰了一點,她慢慢可以看清檀冰如玉修長的頸項,上面還有淡淡的傷痕,她愣了愣,想到這是她曾經咬的。
她手落在那傷痕上,不解地問他:“為什麼還沒好?”她回憶著書裡的內容,“修士難道不該什麼外傷都會很快就好,並且沒有留疤的困擾嗎?”
檀冰這次回答得很快,清冷的聲音微啞,很動聽。
“本尊和他們,不一樣。”
謝明瑤聽得耳根發癢,慢慢抬頭,憑著清晰起來的視線凝視他:“那以後會好嗎?”
模模糊糊的好像看見他低下了頭,他漆黑如墨的發從肩頭滑落,柔軟微涼的髮絲有幾縷被風拂過他的面頰,那樣一個透骨清寒的男人,此刻卻因這幾根髮絲而泛起一種複雜的脆弱。
“不會。”
他答得很簡單,方才便落在她腰間的手一直只是放在那,不曾真的攬住她。
謝明瑤也不在意,直直看著他道:“不會?為什麼?只是咬傷而已……還有之前你在淬心池,那是怎麼了?看上去很難受,現在好了嗎?”她好像很傷心,“你那時叫我滾……”
檀冰忽然推開她站了起來,轉過身似乎要走,謝明瑤視線已經完全恢復正常,她看著他修長瘦削的背影,手撐著床榻說:“你要走了?”
“你可以看見了。”
她可以看見了,所以不能再靠的這樣近了嗎?
謝明瑤猜測他話裡的深意,用心地盯著他的背影,好像真能從一個背影上看出什麼。
“我重傷在身,你不在這兒守著我嗎?你說會治好我的。”
檀冰沒有回答,他徑自朝外走,謝明瑤下了床想站起來,但腿太軟險些摔倒,只能坐回床邊。
抬眸望向前方,本該已經消失的人還在,只是離得很遠。
謝明瑤稍稍思索,便知道該說什麼來給他最後一擊。
她換了個憂慮的聲音,低低地說:“那隻告訴我,你現在,已經不難受了吧?”
雖然是句沒頭沒尾的話,但他們彼此都知道,問的是檀冰在淬心池的變化是不是已經沒事了。
檀冰站在殿門邊,迎面是崑崙的皎月和幾百年如一日的寒風。
他不覺得冷,只一步步走下臺階,如柔雲般繁瑣清雅的道袍襯得他身形越發清俊雋永,禁慾冷情。
很久之後,謝明瑤才聽到一句猶在耳畔的回答。
“無需擔心。”
他走了,只是送了這句話過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