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天性,不論大人孩子都是本能所知啊。
但是今日本是想帶孩子們放鬆玩耍的,他們如此拘謹反倒和她的初衷背離了,於是,她笑著衝歐陽搖搖頭,歐陽眼裡滑過一絲失望,木著臉站到了一邊,那模樣像極了鬧脾氣的孩子。木艾忍下笑意,領著孩子們出了門。
孩子們走出了不到百米遠,回身看見他們的歐陽師傅沒有跟上來,又見媽媽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們,小腦袋裡立刻就明白了歐陽師傅不會管束他們的事實,於是撒開了兩條小短腿兒,一路雀躍著在田間小路上奔跑,不時的驚起幾隻山鳥,惹得他們更是興起追逐。
木艾笑著搖搖頭,一路閒走,偶爾指著路邊不認識的野菜詢問春分,片刻功夫也認識了幾種能食用的,但是她也只是看看,沒有動手挖掘,畢竟都是她沒嘗過味道的,心裡有些不託底啊。
好在又走了一段,終於在離著東山腳下不遠處,被她找到一片小時候吃過的薺菜,這才喊了孩子們在近處玩耍,又怕蟲蛇之類驚嚇到他們,就把在空間裡瞌睡的大白夫妻放出來護衛。
兩隻老虎在空間裡養了一冬天,當真是膘肥體胖,此時驀然見到廣闊的天地,立刻興奮的展開了矯健的身姿,搖頭、甩尾、抻腰,每個動作都是那麼威風雄壯,孩子們都是見過它們的,知道是自家府上養的神獸,又見小主子上前肆意摟抱,甚至還拍了拍它們的屁股,兩隻老虎都沒有絲毫怒意,就放下了心裡的那點兒恐懼,團團圍在它們身邊一臉的崇拜好奇。
大白驕傲的抬高下巴,狀似不屑的撇了孩子們一眼,然後仰天長嘯一聲,驚得附近的鳥雀瞬間沒了蹤影。這讓孩子們眼裡更加崇拜的眼裡冒出無數小星星。
木艾好笑的看著大白臭屁的耍威風,蹲下(禁止)子也動手挖起薺菜,春分夏至她們都是手腳勤快,挖薺菜速度要快上許多,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小半筐又肥又嫩的薺菜裝進來。木艾索性一笑,也就停了手,都交給她們張羅了。她也不嫌髒,坐在地上,感受著微暖的春風吹拂面頰,望著大地各處都是一片生機勃勃。
眼前這一片熟田連同年前買下的,加一起也有二十餘畝了。今年村子裡要種豆角茄子之類,肖恆也會在自家莊園裡種植,相信過不了兩年,周邊城鎮都可以傳播開來了。
自家今年又要試種幾樣新東西,這樣加起來,前後三年,她已經拿了十幾樣種子出來,這般下去,種子來源一事總會引起別人猜疑。想來神山一行,要儘快安排了,為種子找個最好的出處之外,也順便看看能不能尋到一塊世外桃源。
畢竟這一年裡肖府衛府大規模種植香米,涉及到朝堂的爭端,萬一弄不好,就容易引來無數麻煩,雖然,有肖衛兩府在,她不見得會有什麼危險。
但是,凡事要以穩妥為重,給自己多留幾條退路總是沒壞處的,狡兔還有三窟呢,何況是她這個大活人。到時候如果運氣好,當真能在神山裡找一處安全的地方建個住處就更好了,神山上終年有霧,野獸也兇猛數量多,只要她和孩子住進去,只要不出動萬人以上的軍隊,任誰也奈何不了她。
木艾心裡盤算著這些,抬頭仰望著蔚藍的天空,靈力運到耳上聽到山林裡早歸的鳥兒歡快的鳴叫,心裡突然有些疲憊和鬱悶,也許是最近靈力運用越加合心的關係,她似乎越來越對自己的穩妥謹慎難以忍受,就像一匹健步如飛的駿馬突然被套上了籠頭,加上了車廂,每走一步都要考慮好,身上的責任和負擔越來越重,想起以前她一個人挎著相機四處遊走,不是睡在山林裡就是湖水邊,偶然高興了還會住在哪個蒙古包喝杯馬奶酒,如今,有了夢想的家,也同樣擔負起了很多責任,失去了很多隨性自由的東西…
隨手在空間角落裡翻出許久沒動的吉他,抱在懷裡,輕輕的唱起了那首《春天裡》,“還記得許多年前的春天,那時我還沒有剪去長髮,沒有信用卡也沒有她,沒有二十四小時熱水的家,可是當初的我是那麼快樂,雖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在街上在橋下在田野中,唱著無人問津的歌謠。如果有一天,我老無所依,請把我留在,在那時光裡,如果有一天,我悄然離去,請把我埋在這春天裡…如果有一天,我老無所依,請把我留在,在那時光裡,如果有一天,我悄然離去,請把我埋在這春天裡…凝視著此刻浪漫的春天,依然像那時溫暖的摸樣,我剪去長髮,留起了鬍鬚,曾經的苦痛都隨風而去,可我感覺卻是那麼悲傷,歲月留給我更深的迷惘,在這陽光明媚的春天裡,我的眼淚忍不住流淌,也許有一天,我老無所依,請把我留在,在那時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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