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兄,有機會到了我們蓮城,在下一定要請二位去喝上幾杯。”
“我對於酒之一事,沒有孫公子這般喜愛,只不過偶爾小酌幾口,消磨時光罷了。不過,我前幾日看了本鄭暇的‘它城錄’,倒是對蓮城外的那座蓮池很是心馳神往,不知孫公子對那裡可還熟悉?”
“當然熟悉,不瞞夫人,我們府上在蓮池邊上還蓋有一座別院,沒年蓮花盛開之際,家祖父母都會去那裡小住半月賞蓮。蓮池雖名為池,實則卻是一口塘,佔地幾十畝之廣,夏日之時,蓮葉翠碧喜人,鋪天蓋地一般…”說道自己家鄉的美景,孫昊少了些拘謹,話語也變得生動風趣,開始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他在外押鏢行走多年,走南闖北,不只對蓮城,就是其它二十幾城,也極為熟悉,任木艾提到哪裡,都能說出當地的名產、美景,甚至一些趣事風俗。
而木艾也不是養在深閨的普通女子,以前接受了十幾年的現代教育,又遊走各地幾年,眼界寬廣,學識淵博,往往一句話就讓孫昊暗贊不已,也就越發談興更濃。一時間兩人如同多年老友般,聊得極為開心。
直到丑時初刻,孫昊才意猶未盡的離去。木艾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夜幕裡,揮手收了氣墊等物,微笑看向歐陽,問道,“你怎麼看?”
歐陽臉色凝重的微微搖搖頭,沉聲回道,“暫時不可全信,不過是個聰明人。”
木艾撲哧一笑,“歐陽,你話變多了,真是好現象。”說完轉身向自家院子走去,歐陽愣了愣,隨後微垂了頭,默默跟了上去。
從那晚以後,孫昊就開始夜夜不請自來,最開始他只是和兩人一起喝酒閒話,後來慢慢報到得越來越早,就笑眯眯站在一邊看兩人練習。再然後有一日,歐陽控制兩個木人躲避飛針有些吃力,他主動上前幫忙。於是最後,他已經和歐陽一起穿了特質的皮甲,開始作為有獨立思想的移動靶子,夜夜被扎得如同刺蝟一般。
三人的交情也越發身後,每次練習後,必定要坐下來小酌幾杯,應孫昊的強烈要求,配菜也必定會很豐盛。歐陽雖然話語還是不多,但是偶爾木艾特意問到他,他也會說上兩句。如果孫昊說了什麼好笑之事,他也難得會牽牽嘴角,木艾心裡沒來由的就很高興,練習飛針也越發順手,一心三用也進展神速。
如此日子匆匆過了半月,這一日吃過午飯,木六特意做了馬車從城裡趕了回來稟告,兩座院子都已經按照圖紙改建完畢,僱工們正分了兩部分,一部分在王老爺子祖孫倆的指揮下精心拾掇放置藥材的房間,一部分在安置藥堂等房間的藥櫃、傢俱和擺設。他回來是想請夫人定下開館的吉日,然後就要開始張羅給僱工們結算工錢,進藥材、刻牌匾等等雜事。
木艾問及王老爺子關於吉日可有打算,畢竟老爺子以後是醫館的半個當家人,木六一臉古怪,支支吾吾只說,老爺子說哪天都好。木艾還以為有什麼不妥之處,細問之下才知,王老爺子的原話是,“醫館開張還挑什麼吉日,真挑了個財源廣進的日子,豈不是得病之人就越多。隨便找個天氣好的日子就是了。”
木艾失笑,這話還真是老爺子的風格,不過,她開這醫館也確實沒打算賺銀子,於是也不翻看什麼黃曆了,直接定了七日後開張。想到前幾日畫好的牌匾圖,隨手拿了出來,遞給木六,吩咐他照樣訂做,至於僱工們的工錢要一文不少的發下去,除了吃頓豐盛的散夥飯,再賞每人二斤豬肉,春分爹爹沒少幫著張羅事情,工錢和肉都是雙倍。另外夥計和藥童這類人手,不管從附近僱,或者到人牙子那裡買,都由木六和王老爺子自己挑。
木六聽了連連點頭應是,改建院子的這些人手都是春分爹爹親自挑選的,勤快能幹,半點都未偷懶耍滑,著實應該多賞些東西。而他也早就看中了其中的兩個後生,憨厚老實,做事認真細緻,如果僱來做夥計,一定不錯。而藥童,那是要下功夫學醫的,可不是隨便哪個孩子都行,怎麼的也要有點靈性的,這就要老爺子自己挑了。
木六草草吃了口飯,就又快馬加鞭趕回城裡去了。
王老爺子正站在藥堂裡看著眾人擺藥櫃,時不時的出聲喊上兩句,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見到木六趕回來了,揮手叫了他過來,問道,“你們主母怎麼說,哪日開館啊?”
木六拱手行了一禮,笑嘻嘻的說道,“真讓老爺子說著了,我們夫人也沒撿什麼吉日,吩咐說七日後,牌匾、藥材等物都齊整了,就可以開業了。”
老爺子捋了捋鬍子,笑道,“我就說這丫頭是個開明的性子。她還交代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