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艾笑著上前拉了她的手,說道,“老夫人這一陣子身體可好?沒埋怨我把濤兒拘在山裡,害她想孫子都看不到吧?”
“妹妹就會說笑,我們全家都恨不得你把他多拘兩年才好。你是沒看到,前次濤兒回來,老夫人拉著他直誇身子壯實了,還玩笑說等她什麼時候得了空兒,也要去你那風水寶地住上兩年呢。”
“那好啊,濤兒一個人在,我就收了半庫好東西,等老夫人也住我那,我可要多準備一個倉庫才好。反正姐姐府上連同我義兄那裡,我喜歡送節禮賺銀子的名頭叫得是世人皆知,別提多響亮了。”
衛二夫人被逗得咯咯笑起來,連忙拿帕子掩了嘴角,“別說一個庫房是準備兩個也沒關係,大不了我和大姐也一起跟去,多吃些妹妹的好東西,一定要吃得年輕上十幾歲,讓我們老爺都不認得我們才好。”
兩人邊說笑著邊進了大廳,衛老夫人瞄著門口有一會兒了,見兒媳把木艾接進來,就笑著招手把她喚過來,攔著不讓她行禮,旁邊一個機靈的大丫頭極有眼色的搬了一把羅圈椅過來,衛大夫人親自安置木艾坐在老夫人右手邊兒上,又張羅著一邊讓人上茶水點心,一邊笑道,“妹妹一路辛苦了,喝些茶水潤潤嗓子。”
木艾道了謝,真個一口氣喝了半杯茶,老夫人才笑著拉了她的手,“丫頭,你從哪裡過來的,怎麼渴成這個樣子?如果真有事情要辦,就只管去忙好了,別為了我一個要入土的老婆子誤了正事。”
“我從村裡坐車過來的,本來真是有些急事,若不然也不會讓我家幾個淘氣孩子代我來給您老人家祝壽。結果事情辦得順利,就趕過來蹭些好吃食,老夫人已經被我騙我那麼多好東西,今日也不要吝嗇,多舍我一碗壽酒喝啊。”
幾句話,哄得老太太開心極了,連說,“捨得,捨得,別說一碗,我還巴不得你日日都留下才好呢,我那兒子媳婦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悶了,哪像你這麼會哄人兒。”
衛大夫人給木艾續了杯茶,裝作吃醋的笑嗔道,“娘真是太偏心了,妹妹一來,媳婦兒就都靠邊兒站了。等妹妹走了,媳婦們也不陪您喝茶了。”
老夫人指了她笑罵,“看見沒,這就吃上醋了,都說老小孩,小小孩兒,我這媳婦比我還能使性子,丫頭,我跟你去山裡住吧,我這媳婦兒都不搭理我了。”說完,幾人都笑了起來。
廳裡原本閒聊的眾人都跟著湊趣笑了,一邊在心裡嘀咕,這婦人是什麼人,能讓衛家婆媳三人這麼看重,難道是哪個公侯府上的?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木艾,上身一件煙紗碧霞衫兒,袖口上繡著水藍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面繫了條淺妃色的逶迤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身子輕輕一動長裙散開,蓋住了腳上的金蝶撲花繡鞋。低垂雙螺鬢上只簡單斜插著一隻雕了白玉蘭花的玉簪子,耳上的墜子和手鐲也都是極難得的羊脂玉,襯得整個人更加端莊溫婉。單看這長相氣度就不是小門小戶裡能養得出來的,可是,這花王城裡的高門第,她們又都極熟,也沒聽說有這樣出眾的女子,一時就都有些糊塗。當然,以前去肖府赴過宴的幾位,心裡是清楚的。
特別是坐在不遠處的楚夫人,心裡早就對自家女兒這一段時日的轉變欣喜萬分,剛才還喜笑顏開的聽了,一位和她常來往的王夫人誇讚女兒做的點心美味,轉眼就見木艾進來,想上前道謝,又礙於人多隻得罷了。
她身旁一位許夫人見她面有喜色,猜到她必定認識木艾,就低聲問道,“楚夫人,可是認識上面那位夫人?”
楚夫人笑笑,回道,“我也是上次去肖府赴宴時才認識,那是肖府世子爺的義妹,也是這衛府小公子的先生。當真是胸有丘壑的奇女子,謫仙一般的神奇人物。你前幾日不是還問我,這些時日怎會變年輕了,我告訴你的那蜂蜜聖品,就是這位夫人從神山上得的。她平日常住神山腳下,輕易不出門的,今日也是衛家老夫人壽宴,要不然恐怕還真不容易見到。上次的品蜜宴,她也是委託肖府世子夫人出面張羅的。”
“啊,那今日我可真是有幸開眼了,楚夫人一會兒可要介紹我與這位夫人認識一下。”許夫人兩眼亮晶晶的盯著不遠處陪著衛老夫人說笑的木艾,心裡激動極了,她可是眼紅那蜂蜜很久了,這段時日千方百計派人打探也沒有結果,今日居然看到正主了,也讓她動起了心思。
楚夫人淡淡一笑,敷衍道,“好,如果得空了,一定介紹你們認識。”
陳馮氏正好坐了那許夫人下手,不知道是衛二夫人太忙疏忽,還是下人弄錯了,她堂堂花王府尹夫人,居然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