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艾當然答應下來,老爺子帶著孫昊也不多坐,起身就告辭了。木艾親自送了他們到二門口,歐陽正站在院子角落裡,見幾人出來,微微躬身行禮,然後就緊盯了孫昊不放,眼睛裡的寒色好似要臘月裡的冷風一般,瘋狂捲了過去。孫昊微微一愣,極有風度的點頭回禮,然後跟隨在王老爺子身後出了大門。
直到走回王家院子,孫昊腦子還在細思著剛才那黑衣男子的眼神,那種好似兇獸隨時準備撕碎獵物一般的狠戾,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行走江湖多年,賊寇、兇徒見過無數,可是全都及不上這人一半。剛才乍見之下,他心裡也著實打個突兒。看其身形衣裝、站立位置,無不顯示出這是個會武之人,而且還是個高手。可是,如此人物怎會屈居在這樣的小山村裡?
王老爺子一進院子就喊著二牛去收拾行李,孫昊揮手招來個大漢,也吩咐道,“孫利,你帶著咱們的人也收拾行李,一會兒就趕路回蓮城去吧。替我捎話給老太爺,就說,我自有打算。”
那大漢一愣,隨即躬身施禮,微帶擔憂說道,“公子,您身體裡餘毒未除淨,還要再吃上半月藥湯才行。如若我們都回去了,誰伺候您飲食?不如,讓我和孫達留下吧,我們一定不會給公子再添麻煩。”
孫昊微一沉吟,還是說道,“飲食方面我自由辦法,你們不必擔憂。還是都回去吧。嗯…如果孫成孫功走鏢回來了,就讓他們過來吧。”
孫利是從小跟在孫昊身邊的,自然清楚自家少主的脾氣,看著溫和不爭,其實最是果決,什麼事情一旦決定了,就連老太爺都很少能讓他改變主意。於是,只得躬身應下。
孫昊走進大廳,王老爺子正在喝茶,偶爾喊著裡屋收拾行禮的二牛,別忘了哪本醫術或者那件衣衫。見到孫昊進來,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把人手都打發了,你這小子不會是動了什麼心思了吧。”
孫昊連忙賠笑著上前給老爺子續了熱茶,說道,“侄孫能有什麼心思,不過是想著,這些手下人既然招了恩人的厭煩,索性都打發了回去,以後,我也能清清靜靜的養病,不是更好。”
老爺子一挑眉,“哦,是嗎?我和二牛一會兒也要去城裡,你自己可會烙餅煮菜,熬藥燉湯?”
孫昊眼裡閃過一抹狡黠,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老爺子儘管去,侄孫自由打算。”
老爺子哈哈笑了起來,“好,好,不愧是那老刀頭的孫子,有股子悍氣。行,我老頭子也不管你了,藥材都是配好的,你每日記得早晚吃上一副,半月後毒就清利索了,不過,你這身子最好還是要多補補。”
“是,老爺子,侄孫記下了。”
半個時辰後,孫利留下了一輛普通小馬車,一臉無奈擔憂的趕著其餘四輛馬車,載著所有孫家人和王老爺子祖孫倆離了村子…
木艾送了客人,返身回了大廳,小安正好奇的看著桌上那塊木牌子,見到夫人進來,就笑嘻嘻的問道,“夫人,王老爺子說這牌子很貴重,可是,我看了半晌,就是烏木做的啊,非金非銀在,怎麼能貴重呢。還不如送些綢緞首飾實在些。”
木艾拿起細看半晌,四四方方巴掌大小的牌子,正面中間刻了一個大大的義字,幾乎佔去整個牌面,筆鋒凌厲,一筆一劃,一點一折,無不透著殺伐果決;背面則是四個小字“蓮城孫家”,筆鋒卻和正面完全相反,穩重大氣而又不失圓融。整個木牌雕刻非常簡潔利落,四周連個雲紋都沒有,烏木紋理細密,觸手光滑。可以說除了字型特別,其它真的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不過,憑藉直覺,她就是相信這東西確實如老爺子所說,一定很“金貴”。
木艾笑了笑,隨手把木牌收到空間裡,然後說道,“牌子之事記得不要多說。去廚房看看飯食開始準備了沒有,馬上就散學了。”
“是,夫人。”小安連忙收回眼裡的好奇,輕聲應下轉身去了小廚房。
木艾順著遊廊進了東廂房,大禹和濤兒正分別握了辛巴和誠兒的手認真的在描大字,幸兒則和她的貼身丫頭彩雲、追月湊在一起不知說什麼,其餘幾個孩子也都在低頭寫字,春分坐在門邊看見夫人進來,連忙起身行禮,其餘孩子也連忙齊聲問好。
木艾擺擺手示意他們繼續描紅,然後走到幸兒面前,笑道,“幸兒今日怎麼偷懶不描紅?”
幸兒小臉紅彤彤的,一雙小手捂在書桌上,極力想掩蓋紙上的圖案,“媽媽…嗯,幸兒描完五張了,一會兒再接著描。”
“是嗎,可是幸兒怎麼不讓媽媽看看,紙上畫了什麼?媽媽好傷心,幸兒都開始有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