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就能極短暫的互相看上幾眼。有些地位的高門大戶,則會極風雅的辦個賞花會或者詩會,而男女雙方也可以遠遠見上一面。總之,互相相看也是約定成俗的,所以,趙老先生一點也不覺得違背禮教,痛快答應。
兩人又閒話幾句,趙老先生就匆匆出門去了,畢竟時間定在後日,他尚需要進城去把結果告知老友,一去一回也需要不少功夫。
木艾轉身回了三進院子,倒在軟榻上就不想起了,揮手喊著春分,“快衝杯蜂蜜水來,今日話說多了,嗓子都冒煙了。”
春分立刻進屋去端了水來,她端起來幾口就喝光了。然後滿足的又繼續躺下,甚至大大的嘆了口氣,懶散至極,哪還有半點剛才那般精明模樣。
春分伸手拿過一個軟墊,輕輕墊在她腦後,問道,“夫人,您很滿意趙老先生說的那魏才?”
夏至疑惑的睜大眼睛,插嘴說道,“春分姐,怎麼這麼說,夫人明明駁得趙老先生臉都紅了。”
春分瞪了她一眼,沒有答話。木艾起身改成半靠在亭柱上,說道,“我反駁趙老先生,是因為不想他們把自己看得太高,想借我們府上的勢力為魏秀才鋪平仕途,還要讓我們覺得榮幸,那怎麼可能?如果一開始不把他們的氣焰打下來,萬一以後栓栓嫁過去,他們雖說不至於欺負,但是,也不會給予大多尊重。”
“啊,那這麼說,夫人您是十分看好魏秀才了?”夏至才明白過來夫人的用意。
“眼見為實,別人說的再好,也要親眼看到才能確定。再說,這世上,最容易變的就是人心,有時候一起生活一輩子也不見得能真正瞭解一個人,只是簡單看上兩眼其實也做不得數的。不過,見了總是會有些好處的。起碼能知道,他是不是缺鼻子少眼睛,走路踮腳。”
幾個丫頭聽夫人說的有趣,都咧嘴笑了起來。
木艾微微嘆了口氣,“再幹淨的事情,一旦沾了利益都會變得骯髒。如果不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家,我也不會同意相看這魏秀才。”
“夫人,栓小姐能做官夫人不好嗎?”夏至正挑起亭邊的妃色紗帳,微微帶點羨慕的說道。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有好的一面自然就有壞的一面。表面風光,背地裡哭泣的官夫人可不在少數。過日子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不說這些了。你們幫我參詳一下,後日如何安排,試一試那魏秀才人品如何,還要找個藉口讓他和栓栓見上一面。”
木艾揮手從空間裡摘了五六種水果出來,春分幾人連忙取盤子裝了,然後圍在軟榻邊上,一邊吃著,一邊唧唧咋咋的幫忙出起了主意。
這一日晨起,花王城通往李家村的山路上,一輛青布馬車,正一搖三晃的行駛著。車裡時不時的傳出幾聲誦讀聲,驚得兩側山林間的鳥雀不時追隨而上,湊湊熱鬧,最後卻無趣的掉頭飛回老巢繼續練唱。
車廂裡一共坐了兩位年老先生和四位年輕學子,如果是清風在此,一定會驚叫,這幾個年輕學子不就是那日茶館裡的秀才嗎,雪糕能順利開啟銷路,還多虧了這幾位“幫忙”宣傳呢。
身材胖大的唐書生剛回答完先生的問話,藉著側身的時候,用袖子快速的抹了抹頭上的汗珠兒,心裡哀號,“趙先生啊,你都辭了書院的差事,怎麼還不放過我們這些學生啊。你邀請先生們就好了,為什麼非要拉上我們一起來賞荷啊。”
魏秀才看了他一眼,轉頭又看看另兩位同窗的臉色也都不大好,壓下心裡微微的歉疚,低頭繼續按照恩師的要求誦讀詩經。
前夜恩師已經跟他說了今日之事,知道他們此去是藉著探望趙先生的名頭,實際上卻是為他相看妻子。原本他是不打算在大考前思慮成家一事,可是恩師卻十分堅持,並且讀了一首格式奇怪的賦給他聽,直聽得他拍案叫絕。再聽說這怪賦就是從女方那府裡傳出來的,他心裡就生出了好奇之意,能寫出如此絕好文章的府邸,教養出的女子一定也是鍾靈毓秀,與眾不同吧。
唐書生,宋書生還有常書生幾位同窗都是被先生帶來做掩飾的。如果是同窗們一起出門遊玩,倒是會非常歡喜,可是這般和先生們共乘一車,時刻被拎起考校學業,實在讓幾人叫苦不迭。
好在,山路被修得十分平整,馬車行駛也不慢,巳時中就進了村子,車伕和村民們探問了蒙學的位置,一路趕了過去。
趙老先生在院子裡聽見聲音,笑呵呵接了出來,互相見禮,客套一番才進屋安坐。
剛剛搬來沒幾日的王書生也連忙過來給幾位先生見禮,他原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