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極,上次貴府小廝在茶館出的那道題目,可是讓我們為難了兩三日坐臥不寧。兩位姑娘實舉止有禮,可見平日裡一定是飽讀詩書,替我們解答個小小題目,肯定也不在話下。”
小安小苗雖然沒有參與到奇味居的改建宣傳,但是也聽可心給她們講過,所以,心裡明白,這幾人是要反擊當初的困惑之苦,而自己兩人是否迎戰,是否勝利就代表了自己府上的臉面。
兩人拿不定主意,於是悄悄扭頭去看春分。只見她的左手悄悄做了幾個撥動的動作之後,微微點了點頭。小安比較聰慧,立刻就領會了她的意思,於是回身對著幾位書生躬身一禮,抬起頭來,細聲細氣說道,“這位公子有命,小婢不敢不從,只是,小婢愚鈍,平日只學了幾個字,賞景做賦恐怕是絕難勝任。只有數算稍懂一二。不知公子,要出什麼難題?”
說完這話,她眨著一雙大大的似水明眸,小手好似十分緊張一般扭著帕子,那般羞澀嬌怯,就是心如鐵石的硬漢見了都恨不得軟上三分。
常書生幾人心裡就如吃了一碗雪糕一般舒爽,胸膛一挺,極豪爽的一揮手,“姑娘放心,那做賦是我等要科考之人才需要勞心勞力精研的,姑娘會數算,能理理家用賬,已經相當不錯了。咱們就出數算。”
宋書生也附和道,“對,對,肯定不會太難。”
小安眼裡閃過一抹狡黠,一隻小手悄悄背到伸手,對著小苗和春分比了個“V”字型,這是府裡眾人最近十分流行的手勢,因為小少爺們無論得了誇讚還是做了什麼好事都會比上一下,眾人都猜大概是成功和事成的意思,當然這手勢,小少爺也是從夫人那裡學來的。
春分小苗還有最後面的明月都低了頭偷笑,心裡腹誹,小安這丫頭太精乖了,自家府裡誰不知道她隔著幾日就要幫著夫人核對兩家鋪子的賬本啊,別說普通的數算,就是這幾日新學的算盤也是撥得一頂一的厲害,此時誆騙得這書生出數算題,可是穩贏不輸的買賣啊。
常書生眼珠兒轉來轉去,盤算著要出道什麼能顯出他的才學,又不是太難的題目。那邊微皺眉頭的魏書生卻開口說道:“常兄,唐兄,咱們今日本是來遊玩的,兩位姑娘的主家又如此盛情相待,我們已是十分感激,再耽擱兩位姑娘做事,恐怕有些不妥,還是就此作罷,咱們繼續賞荷,多做幾篇好賦,一會兒先生們問起,也有個交代。”
常書生幾人聽他如此說,臉上就有些訕訕的,他們只顧一時好勝,卻忘記了這般做,確實有些太過無禮。自己一行來遊玩,人家讓出了荷塘,給先生們送了茶點,結果自己幾人還抓著人家的婢女考問,難道非要逼得人家承認徒有虛名。那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反倒讓人覺得不夠厚道,不知禮數。
唐書生乾咳兩聲,哈哈一笑,說道,“魏兄說得極是,我們一見了這等好景緻,一時心喜,都有些糊塗了,耽擱了二位姑娘回府做事,二位姑娘莫怪,莫怪。”
常書生和宋書生也連連點頭,想著就此揭過這事就罷了。可惜,春分看了看魏書生卻是心裡一動。這幾人都是鴻鵠書院的書生,平日裡自認才學滿腹,做人做事難免驕傲一些。而這位魏秀才無論人品才學都是其中翹楚,想來傲氣應該更甚,哪怕表面有禮溫和,心裡卻不見得如此,也許隱隱有些瞧不起自己小姐的農家出身,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先給他個下馬威,萬一將來他當真與小姐成了親,也不敢小瞧了小姐。
想到這裡,她上前兩步說道,“諸位公子,我們府上雖然地處偏僻,但是也知道,應諾就要實現的道理,既然剛才答應幾位要解題,此時就不會半途而廢。還請幾位公子出題吧,我們盡力解答,然後再回去做事也不晚。想來我們夫人知道我們幾個愚笨丫頭,能為公子們解惑也會十分欣喜。”
愚笨丫頭?解惑?這不就是說,他們幾人更愚笨嘛。魏秀才看了春分一眼,眉頭微挑,退後一步,扭身憑欄望向塘邊,狀似開始賞起荷來。
常書生聽春分這般說,也激起了脾氣,四處一看,眼睛就定在桌上的點心碟子,於是說道,“那好,既然姑娘等人不怕耽擱做事,小生就出題了。桌上有八隻碟子,每隻裡有九塊點心,我們四個人,一人吃了一塊,一人吃了兩塊,一人吃了三塊,一人吃了四塊,又餵了魚兩塊。後來姑娘又添了兩碟來,問一共剩下多少塊點心?”
“七十八塊。”幾乎是在他說完,小安就立刻笑吟吟報出了答案。
常書生本是隨口說的題目,他本想著自己說完先算一遍,然後等小安說出答案時,他也算完了,就知道答案對錯了。卻沒想到小安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