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原本正跟隨師傅練習騎射,聽得小太監傳信說,肖恆快馬進宮送信,心裡猜測是辛巴那裡來了訊息,於是連衣服都沒換,就飛跑了過來。
果然,上官御風聽得他言說,擔憂五弟安危,不但未責備他衣衫不整,反倒讚了他幾聲友愛兄弟,惹得隨後趕來的大皇子心頭妒忌不已。
明明都是兄弟,前些時日,五弟從南方捎回禮品來,從太后、父皇到他們兄弟,甚至曾經服侍過五弟的四個太監宮女,人人有份。當然每人也都很歡喜,但是他怎麼看著,怎麼覺得自己的分到的小玩意兒要粗陋許多。特別是二弟那份,明顯是用心選過的,雖然同樣不是值多少銀子的小物件,但是卻各個精巧可愛,不像自己的那份兒,只是個木頭雕的車馬,無甚新意。
今日,他同樣來此探問五弟安危,父皇卻只誇獎二弟,想起平日裡母妃所言,讓他心頭更加惱上三分。
不到半個時辰,大臣們齊齊聚在乾安殿,幾位皇子也齊齊站在側後聽政,待段公公宣讀了木艾的奏摺之後,底下眾臣立刻炸開了鍋,蓉城已經聚集了上萬災民,卻還是受災最輕的地段,那麼挨近凌江之側的兩城豈不是片瓦不存。五年前那場水患,眾人皆稱百年難遇,但是當時也不過十萬百姓受災,難道這次比五年前還要嚴重不成?
有那心思活絡的想起,二十日前就帶著鉅額銀兩,出發去南方巡查凌江堤壩,監督修葺的丞相之子,眼簾就垂了下來,或者幸災樂禍,或者暗暗盤算各自利益。
上官御風好不容易抓了魏丞相把柄,怎麼可能放過,幾個朝議前就收到密旨的大臣,第一個開始出言,直指魏丞相居心叵測、縱子貪墨,魏丞相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跪倒哭喊冤枉,他的門生故舊們也跪倒幫忙辯解,一時間大殿上嘈雜如同鬧市。
上官御風心裡氣恨,打定主意要借這件事情折掉魏家的勢力,於是強硬宣佈要派人南下,賑災撫民,查辦魏丞相之子魏賢的抗旨不遵和蓉城眾官的貪墨之罪。
眾人大半皆贊同,卻又在南下的人選上開始了唇槍舌戰,最後二皇子跪在大殿當中,言道惦記五弟安危,願為父皇分憂,救百姓與水火。
上官御風大喜,今日好似徹底發現這個二兒子如此重情義、有擔當,當即應允。百花祖制,未封王的皇子皆有繼承皇位的資格,十六歲後可跟隨國主身邊學習理政,國主眾臣擇其優者立為太子。
二皇子今年雖然未及十六,但是也已經十五歲,平日處事周到,穩重文雅,很有賢名,此時眾臣又見陛下面有讚賞之色,於是連忙齊聲贊同。當然,魏丞相一派是黑了臉,但是,魏丞相揹著居心叵測的罪名,也無力攔阻,於是南下之事就落在了二皇子身上。
朝議之後,上官御風留了二皇子密談一個時辰,撥了一百大內侍衛和二十暗衛就讓他帶著密旨連夜南下了。
木艾不知她的奏摺在朝廷中引起了何等的軒然大*,每日帶著眾人施粥賑災,絞盡腦汁兒四處籌措米糧,但是面對越聚越多的災民,再多米糧都無異與杯水車薪。
第三日時,災民已經達到了將近兩萬人,一百多袋米糧只剩下了二十多袋,去明月城購米的車隊至少還有六日才能回來。無奈木艾只得趁著夜深人靜,集中心神,在空間裡又收割了兩次稻米,直累得眼前金星亂蹦,歇到天亮還是頭暈不止。
幾個孩子久不見媽媽出屋,敲門進來一見,媽媽臉色蒼白如紙,頓時大驚,跑出去喊了歐陽進來。
木艾勉強睜開眼睛,安慰眾人,只是晚上心神不寧,沒有睡好,然後喝了幾杯泉水,就照常坐起梳洗。
幾個孩子見此放了心,紛紛出去繼續忙碌。
歐陽扶了木艾在軟榻上坐下,強硬的拉過她的手,診脈半晌,確定木艾除了心脈處有些滯澀,確實沒有任何不妥,才眼帶疑惑的收回了手。
木艾清楚自己是心神耗費過巨,歐陽定是查不出來,於是笑道,“這幾日吃睡不好,所以臉色差了些,你們不要大驚小怪。倒是外面災民可是又多了?”
歐陽嘆氣,攬了她在懷裡,“先養好你的身體,不要管外面。”
木艾輕笑,依在他肩上,又說道,“歐陽,這幾日災民越聚越多,我聽小安說,烈城和涯城那邊已經有人逃難過來了,想來路上還有許多災民在掙扎,不如,你帶些人沿路南下救助一二,而且那兩城如果開倉賑濟,災民們不必都聚到這裡來,我們也輕鬆許多,你說呢?”
“嗯。”歐陽應了一聲,輕輕低頭嗅著她的髮香,昨日他就有了這個想法,只是放心不下木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