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想了想,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回身看看兩步外的孔喜,孔喜哈哈一笑,“大少爺不必為難,這些人出手如此兇悍狠辣,平日裡不知道已經殺了多少無辜行商百姓。報官也是難逃一死。”
大禹點點頭,從身上摸出兩隻五兩的銀錁子遞給四海,“這事涉及到十幾條人命,還是報官為好,免得以後有事說不清。四海騎馬跑一趟吧。”
孔喜讚賞的點頭,畢竟他們不是江湖人,如果私下就把人都殺了埋了,到時候如果有人抓了這事當把柄,屍首已經腐爛了,又沒有旁人作證,自家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不如就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讓官府出面,自家才不能落什麼麻煩。
果然不到一個時辰後,就有一隊幾十人的府兵騎著馬趕了過來,當先一位二十歲的年輕隊長見到場中的箭只和血跡,還有路邊堆疊在一起的幾具屍體,臉色變了變。
孔喜等人正坐在幾步外拿點心當午飯,見到這些兵卒的臉色眼裡閃過一抹輕蔑,心裡嘀咕著明顯就是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才這點血跡就嚇得變了臉色。
那隊長不敢託大,帶頭下了馬,猶豫了一下,上前對著孔喜幾人說道,“可是你們報案,受到強盜劫殺?”
孔喜笑著起身行禮,指了樹下綁著的長疤臉等人說道,“是,官爺,就是那些人攔在山口,要我們留下所有錢財,還對我們夫人出言不恭,最後被我們全數留下了。”
那隊長立刻帶了人上前,翻過長疤臉只看了一眼,就從懷裡掏出一張頭像來,稍稍一對比,眼裡就見了喜色,低低驚呼一聲,“居然是刀疤王”
他身後的兵卒一聽這話都見了笑臉,前些時日,青城府剿滅了黑風山的一夥盤踞多年的強盜,唯獨這號稱刀疤王的三當家跑掉了,上面剛發了繪影圖形下來,要各府衙抓捕這些漏網之魚,而且還懸賞了一百兩的賞銀,勢必要抓到這些威脅行商的惡賊。
沒想到今日居然被他們遇到了,想到這件大功能給自己等人帶來的好處,所有兵卒都積極了起來。不過,如果這些強盜是自己小隊親手殺死的,這功勞恐怕就更大了。
那些兵卒裡兩個明顯年紀要大一些的兵油子互相對視一眼,就上前在年輕隊長耳邊嘀咕了幾句,年輕隊長眉毛微皺,但是卻也點了頭。
再回身看像孔喜等人時,就沉聲打起了官腔,“你們是哪裡人士,怎麼會招惹上這些強盜?”
孔喜一直跟在他們後面,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楚,又怎會不知道他們的小把戲,無非是想搶功而已。於是,笑道,“回官爺的話,小的主家久居花王城李家村,此次南下是去花都探親。走到這裡無故被劫。”
那隊長一聽李家村三字,就以為是哪個鄉下財主之家,完全放了心,冷冷一笑,斜眼看了看那些屍體,“就算你們無故被劫,殺死這麼多人也是犯了百花律,你們都跟我去府衙大牢住上幾日吧,什麼時候把這些人的身份調查清楚了,如果確實是強盜,你們才能再離開。如果他們不是強盜…哼”
大禹和胳膊上包了紗布的辛巴剛好走過來,聽這隊長如此說,小孩子脾氣就上來了,辛巴立刻怒道,“我們如果不是會些自保功夫,剛才就都被這些強盜殺了,你們居然還要把我們關進牢裡,我們鋪子每年繳幾百兩的稅,就養了你們這群混蛋”
大禹也有些臉色不好,有些後悔剛才派人報官,如果把人都殺了找個偏僻之處掩埋就沒有這些麻煩了。
那隊長被辛巴罵得臉色更黑,他身後的兩個兵油子,出聲喝罵道,“閉嘴,鄉野刁民,就憑你無辜辱罵官差,就能把你扔進大牢裡餓死。”
大禹見他們雖然語氣強橫,卻沒有動手的意思,而且時不時掃向刀疤臉等人的目光裡滿是貪婪,心裡突然一動,攔住想要上前揮拳頭的辛巴,淡淡說道,“幾位官爺,我們一路南下探親,時日趕得很急,恐怕不能隨官爺們回府衙分說了,不知官爺們可能通融一二。”
那隊長眼裡喜色一閃,臉色也好了起來,裝模作樣沉吟片刻,好似十分為難說道,“既然這樣,也不是不可以變通一下。強盜畢竟也是人,你們殺多了,就有濫殺的嫌疑,但是放到我們身上…就沒什麼妨礙了。”
大禹立刻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馬車,他知道媽媽一定能聽到這些對話,既然沒有出聲,就是讓他全權做主了,於是,沉聲說道,“今日行至此處,突遇強盜殺人劫財,多謝眾位官爺及時趕到,出手相助,殺敵十八,生擒五人,當真是大功一件,實在可喜可賀。”
那隊長臉上的笑就掩不住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