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去吧。姐姐在城裡又給你買了幾色極好的繡線,走,先跟姐姐去看看。”
栓栓心裡焦急,但是又找不到理由拒絕,只得被姐姐牽著回去了。
可心下了車就開始在小廚房張羅吃食,所以,木艾進去大廳時,幾個孩子已經都等著她一起吃午飯了。
木艾看了看碗裡的骨頭湯和小餡餅,問道,“記得多準備一些,給王先生母子送去。他們一路上恐怕也沒吃什麼東西。”
春分應下了,心裡暗笑,一路上恐怕早撞得滿身烏青,怎麼來得及吃點心墊肚子?
幾個孩子一路上點心糖片水果沒離過手,所以都不是很餓,草草喝了半碗湯一個餡餅,濤兒就拉著大禹告退回房繼續補習這幾日落下的課程,誠兒幸兒和辛巴也樂顛顛的跑出去,給留在家裡的幾個小廝丫鬟講故事。一時,倒留下木艾和栓栓情景的吃了個午飯。
可心和小安撤下飯桌,郭淮就進來稟報了這幾日府裡的一些雜事,並且恭喜主母在城裡又添了產業。
木艾笑道,“如果不是有郭叔、郭嬸在府裡盡心照管,我也不能有如此心裡在城裡開鋪子,一住就是好幾日。辛苦郭叔、郭嬸了。”
郭淮連忙起身行禮說道,“夫人折煞我們了,這都是我們夫妻分內之事。”
木艾揮手示意他坐下,然後說道,“郭叔,咱們府上這次在城裡開的醫館,藥材都是打算半賣半舍的,所以,可能不但不會賺進銀子,以後每月還要貼進去一些。”
郭淮沉吟了一下,正色說道,“夫人,說實話,咱們府上因為田裡連年種的都是新奇蔬菜,又有肖家舅老爺的酒樓幫扶,所以,銀子進項無數,按古話說,就是金利過盛。而且,錢財動人心,前些時日那事,以後怕是還會有人覬覦,咱們府上開家醫館,多行善積德,善名在外,那些人多少也會有些顧忌。”
木艾點點頭,“郭叔的顧慮倒是和我想到一處了。今年田裡還要種四樣新東西。其中兩樣是做點心用的,一樣是備著秋後給肖舅老爺的酒樓增添新菜色所用,還有一樣,我有大用處。地裡正常整理就好,沒有什麼特別安排。”
“是,夫人。”郭淮應下了,木艾又想起醫館坐堂醫的事情,於是問道,“最近可見過隔壁王老爺子,我打算請他老人家以後坐鎮醫館。明日還是要備幾色禮物上門拜訪一下。”
郭淮想了想,搖搖頭,“最近倒是真沒見到王老爺子,也許是在家裡研製什麼藥方,我立刻派人去問問。”
“不必了,到時我派春分去吧。好了,沒什麼事,郭叔就去忙吧。”木艾打發了郭淮去忙,這才終於可以躺在軟榻上歇上一歇,沒想到居然模模糊糊睡過去了。
春分輕手輕腳的給夫人蓋了條薄毯,帶著小安幾個退了下去。
木艾一覺睡到晚飯前,起來只覺神清氣爽,一路疲憊都消了,於是繫了圍裙下廚,給幾個孩子做了幾個肉菜,吃得幾個孩子滿口生香。
等他們都回房裡睡了,木艾又等了兩刻鐘,才去了東跨院,果然栓栓還沒有睡,桌上點著兩根蠟燭,小丫頭正拿了個荷包在呆呆出著神,直到如意開門咳了一聲,才驚覺過來,起身給姐姐行了禮。
木艾揮退了屋裡的丫頭,拉了栓栓的手,坐到桌邊,輕輕嘆了口氣,也沒繞什麼圈子,直直看著小丫頭的眼睛,溫聲說道,“栓栓,剛才在想什麼,姐姐進來都沒發現?”
小丫頭低了頭,躲開姐姐的眼睛,半晌吐出一句,“栓拴想給幸兒裁剪一套新衣裙,剛才在想繡什麼花樣。”
木艾摸摸她的頭,笑道,“栓栓長大了,都學會跟姐姐藏心思了。你這小丫頭難道不是心裡有人了,還是個年青書生?”
栓栓猛的抬起頭來,有些驚慌的看著姐姐,似乎不知道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讓姐姐看出了端倪。
木艾微微一笑,抬手颳了刮她秀氣的小鼻子,“這麼看姐姐幹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事情,還怕姐姐知道了害你啊?”
“沒…我…”栓栓看著姐姐並沒有生氣,心裡也鬆了下來,想到剛才自己的反應,不就是承認了心裡有人,立刻雙頰紅得像著了火一樣。死死低了頭,恨不得把臉藏到桌子下面去。
木艾好笑的把她摟在自己懷裡,拍了拍她的背,“小丫頭有什麼好害羞的,哪個女兒家年輕的時候沒喜歡過什麼人啊。不過是情竇初開,以後還是要照樣找個老實可靠之人過日子。”
小丫頭聽了這話,身子就是一僵,眼睛裡滿是疑惑的抬眼看向姐姐,難道不是對誰動了心,就要想著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