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棗紅馬身上,棗紅馬本就被馬車拽得歪了身子,再一吃痛,嗚溜溜長鳴一聲,抬起了前蹄,馬車也順勢倒徹底橫倒了。
那囂張的車伕半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繼續駕著馬車駛了過去,丁三、王彪勃然大怒,打馬就追了上去,攔下了馬車,與那兩個大漢出手打在一處。
木艾這些日子起早貪黑,料理家事,照管孩子,練習飛針,任是她有靈力滋養的身子也有些疲累,今日難得偷得清閒,看看書吃吃水果,小憩片刻,真是偷得半日悠閒。
本來睡得正香,夢裡她正與葉子在校外那條街上吃麻辣燙,兩人嬉笑著爭搶付錢,可是猛然間,葉子就不見了,而她就像掉進了深淵一樣,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就覺頭上一陣劇痛,好似撞在了什麼硬物之上,頓時眼前冒出了無數金星,耳邊傳來春分的驚叫之聲,勉強睜開眼睛,車廂裡點心盒子、薄錦被、書本都翻倒在地,春分眼裡滿是驚恐,手足無措的掏著帕子想要擦她的額頭。木艾就皺了眉頭,帶動著左邊額角一陣抽痛,一股溼熱的東西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順手一摸,鮮紅刺目,她心裡的火騰就上來了。剛穿越過來時,她雖說是從山上掉了下來,也磕得頭破血流,可是,傷口在腦後,而且也已經包紮好了,她根本沒見到血色,完全沒有這次摸了滿手自己鮮血要來得震撼。
車外孔喜,已經在拍著車門急聲喊道,“春分姑娘,夫人怎麼樣,可有受傷?”
春分哆嗦著嘴,說不出話來,木艾抽過她手裡的帕子,按在了額角上,冷聲說道,“我沒事,受了點小傷。說說怎麼回事?”
“後面車要我讓路,前邊有坑,我響鞭示意稍等,但是,走到坑邊時,他們已經擠了上來,為了避免相撞,我們的馬車掉坑裡了,可那車伕太囂張,又抽了我們的馬一鞭子,馬匹受驚立起,帶翻了馬車。”
“好,真是太好了。”木艾氣急反笑,順手扔了染血的帕子,開啟頭頂的車窗,伸手扳住兩側一躍跳了出去,春分也連忙從車後側倒的車門爬了出去,驚叫喊著,“夫人,還在流血…”
丁三和王彪已經拿住了那兩個車伕,但是卻被另外幾人執刀抵在路邊。對面那輛豪華馬車,剛開了門,兩個大漢,剛扶下一位年輕男子,此人身穿白色錦緞長袍,用羊脂玉環束了發,略顯蒼白的面容,玄色濃眉,高挺鼻樑,兩片薄唇似乎因為這突發事件而有些不悅的微微抿著。此時,見到倒翻的馬車裡突然跳出一位頭上帶血的女子,眼裡閃過一抹驚色,但是隨即被掩蓋過去。
木艾淡淡掃了他一眼,半點兒沒有說話的意思,扭頭衝著不遠處的幾人冷聲說道,“讓開一條路,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丁三和王彪手裡還用到逼著他們兩個人手呢,又見她不過是一受傷女子,幾個大漢怎肯讓路,那年輕男子眉頭皺得更深,好似剛要說話,木艾已經先出聲了,“既然不讓,那就都躺下吧。”
心神一動,數針揮出,話音剛落間,幾個大漢身子猛然一顫,撲通通都倒在了地上,半點兒動彈不得,年輕男子身邊的兩個大漢一見,連忙把男子擋在身後,神色間滿是驚懼戒備。
丁三和王彪也驚了一下,但是立刻眼裡就湧滿了狂喜,他們沒有想到仙夫人還有如此厲害的手段,押著那兩大漢就走了過來。
木艾理了理鬢邊的碎髮,這才轉向那年輕男子,問道“這是你的手下?”
那男子分開前面的兩個壯漢,拱手說道,“這位夫人,我不知我手下之人,和夫人車馬翻倒有什麼關礙,不過,先不論對錯,夫人就出手毒倒了七八個人,是否有些過於跋扈了。”
“跋扈?這話我應該原樣送還給你才對,你那手下做了什麼,我想你應該先問清楚。我也不怕你護短,孔喜,人先還他。”
“是,夫人。”孔喜應了下來,衝著丁三兩人一點頭。那兩個壯漢立刻被大力摜倒在路中間,男子並沒有馬上詢問,而是示意身後一人去探看那些倒在地上的手下,那人上前快速探查片刻,回來稟告道,“穴道被封,難解。”
男子微微點頭,然後厲聲問道,“孫茂孫盛,到底怎麼回事?從實說來。”
兩個壯漢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小聲說道,“公子身子不好,小的急著趕路,這輛馬車在路中間,小的響鞭讓他們讓路,他們非讓等一會兒,小的一心急就擠過去了,沒想到他們旁邊有個大坑…呃,小的心裡有氣,又打了那馬一鞭子…就…”
“好一個心裡有氣你心裡有氣,我們就得翻車傷人,那你哪日如果發了怒,是不是就要有人家破人亡?當真是跋扈已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