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木艾就抱著他去了小廚房,拿了點心和熱豆漿給他墊肚子,然後讓秋分化了八隻(又鳥)腿兒,摘掉了上邊的小細毛,拿刀割了幾個小口子,放在用炸(又鳥)粉加水調成的糊糊裡醃製,過了一刻鐘,用八分熱的熱油炸了兩遍,金黃噴香的炸(又鳥)腿就出爐了。
木艾拿了一個給辛巴,胖小子早饞的口水橫流了,立刻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看著盤子裡的那些。木艾點了點他的腦門,“貪嘴。”然後吩咐夏至用盤子裝了四隻扣好,送西院給老太太、栓栓和虎子吃。剩下的三隻就裝在大碗裡塞到辛巴懷裡。喜得他緊緊抱著,跑回了屋子裡,生怕媽媽再分出去送人。
木艾無奈的搖搖頭,看油鍋還熱著,又讓秋分炸了一鍋油炸糕,照樣送了一盤到西院,這才回去靠在軟榻上安排村裡鄉親的年禮,辛巴吃的歡快,也不過來搗亂,木艾做起事來就快許多。
幾個族老和村長家都是兩壇桂花酒,兩匹布,兩包點心和一條魚,十斤肉。剩下的普通村民都是兩包點心,五斤肉。雖然現在村裡都比往年日子好過許多,不差這幾斤肉吃,但是木艾還是照舊送了,多少沒關係,表示的就是個態度問題。
叫了郭淮進來,吩咐他和郭嬸一起去送年禮,當然關於胖嬸家,她還是多吩咐了兩句。兩夫妻連聲答應著去了,家家戶戶都客氣的收了禮物,第二天也都照著去年一樣回了些蘑菇山(又鳥)之類,不過要更齊整一些,比如野兔兒皮子都是一對兒,蘑菇數量也多一些。
木艾倒是絲毫沒有嫌棄之意,歡喜的拿了野兔皮子打算給辛巴做頂帽子,找了冬至和栓栓,琢磨了一上午才算完工,樣式是仿了現代常見的棉帽,石青的棉布包了帽簷兒,頭頂中央留了個正好可以鑽出沖天辮的小洞,兩側泛起一圈灰色的兔毛,預備著耳朵冷時可以隨時放下來,真是又可愛又逗趣。辛巴戴了帽子滿屋跑,頭上的小辮子一翹一翹的,惹得屋裡的丫頭們都笑得肚子疼。
郭嬸就在這時候進了屋,和木艾細說了一件事。
原來,昨日她沒有去給胖嬸家送年禮,所以也不知道她家發生的事情,今日還是秋嫂子來跟她閒話才聽說。
原來胖嬸家一共六口人,今年村裡分錢時得了九十兩銀,本來預備明年修葺房子給二兒子訂親。
可是她家男人李財前幾天卻從城裡花了十五兩銀,買了個十八九歲的女子回來,胖嬸還以為是給二兒子買的媳婦兒,沒想到卻是做了她的“妹妹”。
這個妾年輕貌美也有些手段,把李財迷得找不到東西南北,還打了胖嬸一頓。夫妻倆為了這個妾打翻了天。
這下子可好,天天說別人家閒話的胖嬸成了全村的笑話。
昨日郭淮夫妻帶人挨家送年禮,卻單單落下了她家。小村子裡總共幾十戶人家,怎麼可能會有秘密存在,不到幾個時辰,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李財猜到是自家婆娘那張破嘴惹惱了仙夫人,晚上又氣急敗壞的打了她兩巴掌。要知道,仙夫人可是全村人的財神爺啊,如果她一氣之下搬去城裡住,或者再也不帶著大夥種菜,那他們一家別說要繼續過苦日子,就是村裡人的口水白眼都能壓死他們。
兒子媳婦原本也都不喜她到處傳人是非,這次家裡剛剛得了銀錢,可以做新衣,修葺房屋,母親卻恩將仇報反汙仙夫人清白,也都覺得沒臉見人,所以誰也沒攔著父親。
剛剛秋嫂子前腳走,她後腳就頂著還有些紅腫的臉來送了兩斤蘑菇當年禮,被郭嬸擠兌了兩句,這才訕訕的拿了兩包點心和一條肉回去了。
木艾聽了默然不語,有句老話說的好,“農夫多收了幾擔穀子,還要納個妾的”。這話真是太對了,窮苦了幾代的人,突然間有了閒錢,居然第一件事就是納妾,這究竟是男人本性裡的劣根,還是納妾已經成了富有的象徵。不過,如果自己當初知道乍富之後,會給這個淳樸平靜的小山村帶來這樣的變化,是否還會帶著他們種新蔬菜賺銀子?
不過,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起碼村子裡的人不必擔心荒年會捱餓,不必住漏風漏雨的房子,孩子們也馬上就有學堂可以讀書,姑娘們出嫁也可以置上一份體面的嫁妝,總得來說,應該是利大於弊吧。
郭嬸說了一通,看見自家主母臉色不好,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心裡就有些惴惴的。
木艾醒過神來,就岔開話去,問了些大廚房裡準備的過年吃食之類,然後打發她下去了。
日子就在這樣忙碌準備中平和的滑過了,臘月二十八早上,木艾帶了春分在院子裡四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