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邊和人說閒話,也不過炫耀一下衣食多好之類。此時罵了幾句,就不知道還有什麼能救自己,惶急之時,抬眼看見栓栓一身錦緞襖裙,秀氣清麗的站在夫人身邊,心裡更加憤恨,聲音更尖,“什麼栓小姐,我呸,就是一個鄉下野丫頭,不就是認了個好姐姐嗎,我比你聰明比你漂亮,憑什麼我要伺候人,你就高高在上。”
栓栓正想不顧姐姐眼色,開口替小青求情,此時聽她這麼說就愣住了,似乎不能相信,這個跟她要好一年多的女孩子會有如此想法,當下盯著她呆呆的,忘記了反應。
木艾從空間裡隨手拿出了小青的賣身契出來,不顧她的叫罵,淡聲說道,“就憑這張紙”小青看見那張薄薄的紙葉上豔紅的指印,猜出是自己的賣身契,聲音立刻就小了下去,眼裡滿是不甘和恐懼。
木艾也不理她,示意春分遞給歐陽,吩咐道,“歐陽開始動手吧,眾人都給我好好看著,犯了家規的下場如何?然後把她遠遠發賣了。賣身銀子不論多少,都賞給街頭乞丐吧。我累了,都下去吧。”
說完帶著栓栓和辛巴去了西跨院,連春分幾人都被關在了院門外,她親手在小廚房裡做了幾樣吃喝,領著兩個孩子吃了。東側內室裡早燒了地熱,鋪了厚地毯,木艾索性脫了鞋子,放出大白二白,躺靠在它們柔軟的肚皮上,辛巴咯咯樂著,有樣學樣也脫了鞋子,擠進她懷裡,鬧著要媽媽講故事。栓栓猶豫一下,也湊了過來,木艾拿了三個蘋果出來,每人拿了一個啃著,又隨意找了本童話書出來,繪聲繪色講起了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
胖小子許是昨晚沒睡好,聽著聽著睡著了,木艾抱了辛巴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再想去抱栓栓,卻見她眼角已是落下淚來,知道她還是因為小青的話,心裡難過了。
於是輕輕抱了讓她半靠在懷裡,安慰的拍著她的背。
“栓栓不哭,有句話說的好,狼是養不熟的。小青就是個白眼狼,你對她太好了,讓她忘記了自己的本分。以後記著這個教訓,凡是要有分寸才好。”
栓栓抽泣著,把頭深深埋在姐姐懷裡,聲音悶悶的傳出來,“我想不明白,我對她那麼好,她怎麼會如此恨我?”
木艾嘆了口氣,“這件事,除了她本身品行不好,另一個原因就是你們身份不對等,她是奴僕,你是小姐,你照著同等身份和她交往,讓她模糊了身份區別,慢慢就開始心裡不平衡了,性格也就扭曲了。”
“我只是覺得她和我一樣,沒有…不過她說的對,我也是個鄉下野丫頭,根本不是什麼小姐。”語氣裡有絲濃濃的自卑,木艾微微皺了眉,但還是勸道,“傻丫頭,除了官家小姐,誰不是鄉下野丫頭啊,姐姐不也是鄉下寡婦,怎麼把她的胡話當真了。”
“不是,姐姐是仙子,不是鄉下寡婦。”栓栓聽不得誰說姐姐不好,此時立刻反駁。
木艾看她眼睛紅腫,卻好似護著小(又鳥)仔兒的母(又鳥)一樣護著自己,撲哧笑了,心裡卻溫暖極了,無論如何,就為了栓栓這份護她之心,她也要撐起來這府邸,將來好為栓栓做一個堅實依靠。
“好,姐姐是仙子,不是鄉下寡婦,那你是姐姐的妹妹,當然也不是鄉下丫頭了。你也長成個大姑娘了,過兩年,姐姐就該給你物色好婆家了。”木艾拿帕子給她擦眼睛,笑著逗她。
自己要死了,哭得驚天動地,臉紅的就要滴出血來,撒嬌的把頭埋在胸口,不肯抬頭。
木艾好笑,但還是說道,“等你嫁了人,姐姐就不在你身邊,你要多學著為人處事,今日之事就當是個教訓吧。”
“嗯。”栓栓輕輕答了,但是馬上又抬起頭來坐正身子,認真的看著她,“姐姐,我不想別人說我是依靠你活著,我要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木艾一愣,溫溫笑了,“先不提姐姐照料你是應該的,只說,你要怎麼賺錢養活自己?”
栓栓也是一時自尊心作祟,實在也沒想好辦法,臉色憋得通紅,才說出“做針線”三字。
木艾看看她腰上那繡得針腳兒還算齊整的荷包,也不打擊她,只說,“做一年針線,你也不過賺得幾兩銀,你要吃飯穿衣,還要攢嫁妝,根本不夠啊。”
“那,那…”栓栓想了半天還是沒有好辦法,懊惱的洩了氣。
木艾卻想到一法,給她提醒到,“村裡人跟著咱們府上種新蔬菜,倒是比做針線多賺許多倍呢。”
“對啊,我可以種菜。”栓栓眼睛一亮,她從小和奶奶下地幹活,對於農活還是熟悉的。
木艾當下思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