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親王朝服可是太重了,就算個輕佻不堪之人穿了,也平白會多三分穩重貴氣,因為純粹是被壓的動不了。”
春分一邊幫著整理裙角,一邊笑道,“如果外人知道夫人這般嫌棄這親王朝服,不知道會不會嫉恨的眼睛發紅?”
木艾揉揉發酸的肩膀,想起剛才歸來的小兒子,問道,“幾個孩子那裡可送吃食去了?”
“送了,各色水果、點心都不缺,頭等席面也送了一桌兒過去。”
“那就好,吩咐下去,所有人就像以前一樣對待辛巴,不要讓孩子心裡委屈。另外那二殿下,也比照濤兒和誠兒一樣吃用。”
“是,夫人。”
春分和惜福跟在主母后面一路去了東邊的聽風院,辛巴和誠兒、幸兒三個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十分熱鬧,二殿下、濤兒和大禹也坐在書桌後,各捧了一本書,相處也算和樂。
木艾一進去,孩子們就都圍了過來,辛巴更是直接膩在了媽媽懷裡。
二皇子微微猶豫了一下,上前行了禮,“仙夫人,父皇恩准五弟再此小住一晚,因他年紀太小,所以要我隨同照料,打擾夫人了。”
木艾溫和一笑,擺手說道,“二殿下不必客套,你能與辛巴一起回來,想來必定是平日裡極親近的,就隨他叫我一聲姑姑吧。”
二皇子立刻從善如流,改口稱道,“凌兒給姑姑問好。”
“好。”木艾又指了同樣要留下小住的誠兒和濤兒,笑道,“這兩個孩子想來你也相熟了,他們平日就叫我姑姑,在此就如同自家一般隨意,凌兒也不要客氣才好,想吃什麼,想用什麼,直接吩咐丫鬟們去做。”
二皇子應下了,辛巴鬧著媽媽要看大白二白,木艾掃視了空間一眼,已經憋悶了半個多月的大白一家果然有些無精打采,於是揮手把它們放了出來。
二皇子猛然見到屋中出現的彪悍猛虎,任他平日裡再穩重,也忍不住驚叫一聲,退後了半步。大白一家聞聲,輕蔑的瞟了他一眼,抻了抻懶腰,就開始跑到院子裡去四處撒歡兒,偶爾興之所至,還要仰頭吼上兩聲。
辛巴帶著誠兒、幸兒嬉笑著去追小白,爭搶著要抱它,把個圓滾滾的小老虎硬是追的無路可逃,最後到底被捕了。
大禹和濤兒看著三個弟妹玩耍,笑得開心,繼續回到桌邊讀書。
木艾伸手拉了二皇子到身前,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凌兒別怕,這白虎是神山上的獸皇,當年辛巴就是被他們叼到我門前的,算是辛巴的恩人,一直在我們府裡養著,不會輕易傷人。”
二皇子這才臉色好了些,回過神來,看見自己被攬在木艾身邊,就微微有些臉紅。
木艾對待孩子一向奉行愛的教育,溫暖親切,幾個孩子都極喜歡,平日裡三個小的常在她身邊撒嬌耍賴,大禹和濤兒雖然自覺已經長大,但也喜歡媽媽偶爾摸摸他們的頭,或者拍拍他們的肩膀。
所以,和大禹濤兒同樣年紀的二皇子,在木艾眼裡還是孩子,並沒有在意什麼男女授受不清,當他如同自家孩子一樣親暱,拉了他坐在身邊,挽了袖子,一邊親手剝砂糖橘給他吃,一邊問些上書房裡都有什麼功課,師傅是否嚴厲之類的小事。
宮裡的孩子,從下生就有自己的專屬配殿,身邊伺候的奶孃太監丫鬟嬤嬤,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惜就是沒有親生父母在身邊,三歲之前偶爾能在年節的宴席上見到生母一眼,三歲之後,早晚可以給生母請個安,但是,那也有一堆條條框框的規矩要遵守,母子只能簡單問答兩句,根本沒有半分親近而言。
所以,此時二皇子被一個他叫做姑姑的女子這般溫聲細語的詢問,吃著她親手剝的橘子,嗅著空氣裡的甜香之氣,聽著門外偶爾傳來的孩子歡笑聲,看著那書桌邊的兩個少年低頭交談,不知為何,他的鼻子突然就是一酸,心裡慢慢被一種叫溫暖的情緒填滿。好似,他自己本來就屬於這裡一般,如此熱鬧,如此歡喜,如此和美…
木艾問了半晌,再對比一下自己小兒子在家學到的那點墨水,感覺應付上書房的師傅還不成問題,於是也放了心,她自己都沒捨得打過幾下,如果就送去給人家練戒尺神功了,她可著實捨不得。
二皇子慢慢吃完手裡的橘子,猶豫好一會兒,才說道,“姑姑,五弟房裡有幾幅畫我很喜歡,能不能勞煩姑姑也賞侄兒一副。”
木艾想起是上次進宮時帶給辛巴那幾幅家居圖,於是痛快應下,當即就拿了畫板和顏料畫筆出來,細細研究了片刻佈局,就用鉛筆刷刷打了底稿,然後開始上色。不到兩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