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熱,她本就穿的紗裙,這一浸溼,曼妙身姿就徹底顯了出來,特別是胸前的風光,半含半露,很是惑人。
正經人家的小姐,特別是她們這樣的貴女,平日裡掀起個裙角都要被訓斥不守規矩,何況還是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溼了衣衫,周圍立刻一片吸氣聲。
而這吸氣聲里居然還夾雜著一片極力壓抑的喘息聲,原來河對岸的公子們聽見了這邊的動靜,跑過來探看。
闌兒緊緊掩了胸口,羞憤欲死,但還是扭頭看向同樣一身溼衣的幸兒,“幸兒妹妹你沒事吧?”
“我沒事,闌姐姐。”幸兒也是驚魂未定,臉色有些發白。軟著手腳站起來,待想拉起闌兒,也覺有些不妥。
正這時,一人扯了大塊的白紗擋了眾人的目光,輕聲說道,“孫小姐請起吧。”
幸兒驚喜喊道,“大哥”
大禹狠狠瞪了她一眼,“還不上岸。”
幸兒連忙閉了嘴,幾步淌上岸,被同樣拿著白紗的濤兒裹得嚴嚴實實。
闌兒臉色青白交錯,咬了下唇,勉強站起身子,大禹立刻把白紗披到她身上,扶著她的胳膊上了岸。
上官鳳一臉複雜,有幸災樂禍,有倔強,還有一點難得的懼怕。但是,此時眾人皆看著他們幾人,她只得硬了頭皮,揮著劍高聲喊道,“誰家大膽狂徒,敢阻本郡主懲罰小賊”
大禹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的冰寒之意,凍得上官鳳忍不住想哆嗦,不自覺得就閉了嘴。
大禹這才扶著闌兒回了亭子安坐,“孫小姐,今日之事,都是家妹累及您清名受損。還請稍等,我必定給小姐一個交代。”
闌兒抬頭看他清俊的眉目間滿是肅然,沒來由的覺得心安,於是輕輕點頭。
大禹退後出了亭子,臉色平淡的看向上官鳳,“小郡主,您剛才言道,是為追殺小賊才如此拔劍相向。可是剛才在下明明聽到孫小姐已經提醒過您,舍妹為女子,就不存在偷窺之嫌,若說真有錯處,也不過是小丫頭玩心重,好奇眾位小姐是何等風姿,跑來觀瞧一二。這樣雖說失禮,但是,也不至於讓您提劍追殺,而且劍劍皆是殺招。莫說舍妹不是小廝,就真是哪家小廝,也要與其主人說上一聲才能懲處吧,小郡主此等言行,是否有些太過蠻橫殘暴?”
“你…”上官鳳被大禹堵得說不出話來,又見周圍眾公子小姐臉上都有些不恥,就更是惱怒。
大禹也不等她說話,又怒聲說道,“再者說,小郡主已經知道舍妹是護國仙夫人的小女兒,你還執意追殺,可是對我木仙府有何不滿或者仇恨,以至於你要不死不休,追殺她一個小女孩?”
“這位公子請慎言”就在上官風欲張嘴叱罵反駁之時,人群外趕來一群女子,當先一人是位衣著華貴的中年婦人,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子雍容貴氣,周圍人見到她都低頭行禮,“康王妃安好。”
康王妃一揮手,溫和說道,“各位不必多禮,都起吧。”
眾人抬頭,看著大禹幾人的眼色興味更濃,剛才這青衣公子已經表明身份,木仙府,新晉親王府,護國仙夫人府,哪個名字都分量不輕,而另一方是先皇堂弟康王的妻女,皇親國戚。這兩方對上了,可是多少年難得一遇的熱鬧啊,不出半日,這件事就要傳遍花都,而他們居然是親眼所見之人,這怎能不讓他們興奮。
大禹低頭行了一個晚輩禮,“康王妃安好。”
康王妃微微一笑,“這位公子,可是仙夫人府上的,剛才本妃聽你言辭激烈逼問我那小女,可見是氣惱之極。不過,我那小女從小就是嘴笨的,公子還是要容她解釋兩句啊。”
大禹不置可否的一笑,半點沒有讓步,“王妃說笑了,小郡主是否口才笨拙,在下不知,不過,她的劍可是利著呢,剛才若不是孫小姐捨命相救,在下那小妹就要喪命於此了。如此說來,小郡主剛才也未曾給在下舍妹辯駁的機會啊。”
康王妃心裡暗惱,本來想用身份壓上一壓,先把場面圓過去,保住女兒的名聲,以後或者道歉,或者私下和解都好。沒想到大禹這般油鹽不進,完全沒有一點示弱的意思。
她怎會知道,大禹自從親生父母在大水中喪生,他一個十歲的孩子揹著不到五歲的妹妹走了幾千裡,就為了讓妹妹活命,妹妹在他心裡重於生命,今日他一趕過來,就見到她差點被刺與劍下,心裡的怒火恨不得**掌拍死上官鳳,才能平息。
況且木艾平日裡怕他們成了那奉行以德報怨的受氣包,早千百次的教訓過他們,只要佔住一個‘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