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故意要氣陳禹,更沒想報復他什麼,她現在是半點心思都不想往他身上花。
不過如果這樣能讓他不爽,那她倒是喜聞樂見。
從來都是他陳禹讓她岑歲傷心難過,讓她委屈讓她痛苦。
如果也能讓他嚐到相同的滋味,哪怕不盡相同,只是能讓他不爽,她也很樂意看到。
大概,她越有神采越高興,他就越不爽?
那她可得開心起來,開心地吃肉,開心地聊天,開心地撩頭髮!
吃完飯之後,岑歲沒有再和陸文博去做別的事情。
按吃飯時候說好的,陸文博送她回去。
陸文博來的時候騎了他的黑色小電驢,他出飯店後去騎車,岑歲站在街邊等他。
還沒等到他過來,忽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叫她:“岑歲。”
岑歲沒有回頭,迎著初春的晚風,看著街道對面的店鋪招牌。
霓虹燈閃爍,紅紅綠綠的又豔又俗,卻十分抓人眼球。
陳禹走到她旁邊,表情和語氣並不和軟,“消氣了嗎?”
岑歲轉過頭看向他,看他在路燈下五官清晰的臉,笑一下道:“我沒有生氣。”
說完轉回頭去,看向街道對面,“有些人不配讓我生氣。”
陳禹臉色黑裡透出綠,看著岑歲的時候有點迷惑,搞不懂她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刻薄,一點好臉色不給他,並且連半句正常語氣的話也沒有。
而她對別人的時候,卻又都是笑臉相迎的。
他忍著不悅,第一次對岑歲這麼有耐心,又問:“你到底怎麼了?”
岑歲覺得好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考慮她的感受,對她更是分毫關心沒有。現在她提分手了,他倒是又表現出了一點在乎的樣子來,還真有意思。
她笑,看向陳禹反問:“你不會是想道歉吧?”
陳禹面色微微一僵,表情裡滲出些不自然。
但還沒等他說話,陸文博騎著他的黑色小電驢停在了岑歲面前。有些猶豫地,他把多餘的頭盔遞給岑歲,問岑歲:“歲歲,走嗎?”
岑歲二話不說接了陸文博的頭盔,要去上他的電瓶車。
但腳下步子還沒邁開,手腕忽被陳禹給抓住了,握得緊拉著她沒讓動。
岑歲回頭看他,碰上他又冷又硬的眼神。
陳禹倒是也沒由著脾氣,吸了一口氣,看著岑歲破天荒說:“我向你道歉,那天不該忘了看電影的事情,你……別生氣了。”
岑歲下意識愣了愣。
她死都沒想到,這輩子能從陳禹嘴裡聽到這種略顯低聲下氣的話。
陳禹什麼時候向她道過歉,每次她鬧點小情緒,他都是煩她煩得要死,直接關機晾著她。
意外歸意外,心裡卻沒有多少觸動。
岑歲冷著目光,抬手握上陳禹的手腕,使勁往開一拉,把他的手拉開,看著他道:“晚了。”
說完立馬就轉了身,到陸文博的電瓶車上坐下來,抬手戴上頭盔。
陸文博看她坐好,直接擰了油門開車走人,沿著馬路消失在被路燈微微照亮的夜色中。
陳禹站在原地,只覺得手腕上被捏過的地方還有觸感,涼的。
他目光沿著街道落得很遠,迎著微摻涼意的晚風,眸色比夜色還暗,睫毛輕閃,額前頭髮隨風一振一振。
***
岑歲上了電瓶車,就沒再看陳禹一眼。
一直到走了很遠下來,她開口對陸文博說:“謝謝學長。”
陸文博笑笑,“那個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岑歲語氣輕鬆道:“前男友。”
陸文博揣測著往下問:“分手是因為沒陪你看電影?”
岑歲迎著風眯著眼,“不是,是我自己清醒了,不應該在不值得的人身上付出。”
陸文博不知道他們之間有多少讓岑歲心寒的細節,也沒有不識趣多往下問,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人情感問題。
他只說:“嗯,女孩子應該對自己好一點。”
因為明天早上有課,岑歲沒有回家,而是回了學校。
她的學校離地質大學不算太遠,騎電瓶車半小時也就到了。
到了學校大門口,岑歲拿下頭盔還給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