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這些人的打扮，我就猜到他們應該都是突利手下的大酋將領。而在突利身旁那個體型樣貌均酷肖突利，卻較他年輕的突厥人應該就是他的弟弟結社率。

“子陵！”

突利在看清楚來人是我之後，臉上的表情由驚變為複雜。而聽見他叫出我的身份，其他人都更是緊張，因為他們都或多或少聽過我的名聲，更何況突利肯定對他們提起過我的事。

“可汗，我們仍是兄弟嗎？”

我淡淡的問道，說的當然是突厥話，這可是我無聊的時候跟隨蓮柔和薇兒學習的。

“我和子陵你一生一世都是兄弟。”

突利露出矛盾的神情，但最後還是肅容道。

聽突利這樣一說，其他人紛紛驚撥出聲來，因為以我的身份，會在這時候來找突利，目的究竟是什麼顯而易見，而突利這樣答我，等於說是將會答應我的任何要求，怎麼不到他們緊張。而遊牧汗國與中土君臣制度的分別在於在中士只有君主才能帶頭作主，但在突厥汗國，領袖由各部落的大酋頭推選出來，軍隊由各個部落組成，部落的酋頭都有管事權。所以突利能在明知道手下酋頭會反對的情況下還能對我說出這話，怎能不讓我感動。

“兄弟，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

我欣慰道，接著將背後頡利的長馬刀倒插進地面上，雙目凌光閃現的掃視了帳內的所有人一遍，“頡利、梁師都和劉武週三人已經全被我殺掉，現在頡利手下的酋頭可能已經亂成一團了。”

我剛才只殺了頡利，沒有殺他手下的各個酋頭，就是為了讓頡利死後這些人為了爭權奪利而自傷殘殺，只要頡利下面的人誰也不服誰，必鬧至四分五裂、一蹶不振。而即使突利藉此機會乘虛而入，但他在草原上的根基仍未穩，金狼軍餘勢仍在，必有其他酋頭崛起。而外族中的契丹、靺鞨、室韋、回紇等沒有一個是善男言女，也肯定會藉機爭取最大的利益，到時候他們將再沒有空閒時間想入侵中原的計劃。

望著我倒插在地上的長馬刀，包括突利在內的所有人勃然動容，他們當然都認得頡利這把從不離身的武器，所以並沒有懷疑我的話，但這件事實在太過震撼，所以一時之間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我想各位應該明白現在什麼才是你們最應該做的事了吧？”

我再次掃視了突利手下的那些酋頭一遍，淡淡的說道。我清楚看到了他們眼中的驚恐，既然我能輕易殺掉頡利，那殺掉他們也不是一件什麼難事，這是威逼。而另一方面對於他們來說，最想做到的事其實是一統大草原，而不是入侵中原，這是利誘。所以我不愁他們還會反對突利的決定。

最終的結果也如我所料，一眾酋頭都做了最英明的決定，而在處理好這件事後，我也不想多做逗留，三女可還在外面等著我呢！而當我走出營帳時，突利也追了出來。

“子陵，我們以後還是兄弟吧！”

突利走到我身旁，沉聲道。

“當然是，希望可汗你能一治大草原，我們兩族也能永遠和平共處。”

雖然明知我這些話根本沒有可能實現，但我還是打從心底說道。

“我突利敢向草原高山立誓，只要在我有生之年，我們東突厥都不會踏入中原一步。”

突利肅容道。

“謝謝你！兄弟！”

我心中一陣感動，突厥人最重承諾，既然突利如此說，那就一定會做到。

“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

突利嘆氣道，我當然清楚他指的是我殺掉頡利這件事，他和頡利聯手入侵中原是情勢所逼，不得不為之，兩人始終將會有一戰，而頡利顯然比他強大，現在我等於是為了剷除了最強大的敵人，怎麼不到他感激。

“多餘的話不要再說，兄弟啊！我們後會有期吧！”

我輕輕一拍突利的肩膀，飄然而去。

和三女會合後，我準備回長安和宋缺交代一聲，就終於能回去琉球過回原來平靜的生活。但雖然已經將所有事解決，以後將再沒有麻煩，但我在鬆了一口之餘，心中更有一份落寞，祝玉妍現在究竟在哪裡呢？

終章幾天之後，我和三女終於回到了長安，為了避免三女引起轟動，我們早在城外已經租了一輛馬車。

“我們是不是見過宋閥主之後就立刻回去？”

婠婠終於忍不住問出窩在心裡幾天的問題。

“嗯！見過岳父之後我們就馬上離開。”

我嘆了一口氣道。

“師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