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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悅茵約定的時間是中午的12點，這一次荀妨蘊並沒有放她鴿子，而是按時來到了位於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

因為是熟人，所以店主看到荀妨蘊來了便很熱情的湊了過來。

“荀小姐，你來了。”

荀妨蘊環顧四周，問道：“悅茵來了嗎？”

“到了，還是老位置。”店主輕笑著幫荀妨蘊拿著外套，對她說：“已經幫你們準備了小吃，悅茵小姐說你們會談很久的事情。”

荀妨蘊微微琢磨了一下，點頭道：“謝謝你。”

在店主的帶領下，荀妨蘊繞過綠植裝飾的走廊，在走廊的盡頭是一個風格獨特的小隔間，雖然依舊是開放式的座位，可是旁邊茂密的植被讓它成為了一個比較私密的空間。

店主跟坐在裡面的人打了聲招呼，然後把外套掛在了旁邊的衣架上，這才回頭對荀妨蘊點頭示意。

荀妨蘊繞過綠植走到裡面，就看到悅茵此刻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悠閒的擼著咖啡廳的一隻貓。

貓咪趴在她的腿上打著呼嚕，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你來了啊。”

悅茵聽到動靜便抬起了頭，粉色的唇角勾起輕笑道：“今天倒是挺準時，看樣子咱們的咖啡可以喝熱乎的了。”

荀妨蘊低垂著眉毛坐在了對面，開口道：“你來約我，是什麼事？”

悅茵用手指輕輕挑著貓咪的鬍鬚，淡淡的說：“沒有什麼事情就不可以來找你了麼？”

荀妨蘊：“……”

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她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

悅茵沒有去看荀妨蘊的表情，而是輕描淡寫的說：“說來也奇怪，我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世界待了幾個月突然膩了。”

荀妨蘊：“……”

“你一定很奇怪，我今天來找你做什麼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悅茵看著荀妨蘊如墨的長髮，和她黑色的眼睛：“你很漂亮，是我在這個世界裡遇到的最漂亮的女人。”

荀妨蘊：“……”

“悄悄地告訴你。”悅茵假裝低聲的說：“你其實是一個書裡的人物。”

荀妨蘊：“……”

悅茵看著她一副完全不驚訝的表情也有些無奈，把貓從她的身邊趕走：“也許是這個世界的保護機制吧，每當我對NPC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們都會裝作一副沒聽到的樣子。”

“就像你這樣。”悅茵夾了一塊方糖給荀妨蘊：“你不會對我的話做出回應，轉頭就會把我剛剛的話給忘掉，就好像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荀妨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嘴中的苦澀開始蔓延開，囂張的似乎想要侵入她的五臟六腑。

悅茵說的的確沒錯，這個世界特有的保護機制就是遺忘。

書中的角色會遺忘那些‘事實’，就像是一個沒有做好程式的機器人，雖然有動作有表情，可卻不能對此做出任何反應。

荀妨蘊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她掙扎了很久，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逃不出這個虛假的世界，而身邊的人也都是如同遊戲模型一樣，機械的重複同一樣事情，幾十年都不會改變。

“咖啡有點苦。”荀妨蘊面無表情的說：“沒有了之前的味道。”

“是麼。”悅茵端起來喝了一口，笑道：“書裡的東西嘛，也就只有你們這些紙片人才能感受到，我倒是覺得跟以前一模一樣。”

荀妨蘊沒有回答，而是又喝了一口咖啡。

“你來找我，是想跟我談什麼？”

荀妨蘊轉換了話題，她不知道該如何跟悅茵繼續剛剛‘紙片人’的那個問題，所以她寧願去討論別的。

“哦，”悅茵把咖啡放下，說：“我是想過來詢問你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荀妨蘊沒有回答。

悅茵又說：“其實都無所謂，反正我也只是玩玩而已，你和芒可都是假的，我遲早有一天會出去的。”

荀妨蘊苦笑了一下，又仰頭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

悅茵就坐在對面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剛剛荀妨蘊的那個苦笑看起來好像聽懂了自己說什麼，一時之間悅茵感到莫名的心驚。

不會吧？

不會吧不會吧？

從來沒有聽說過角色可以覺醒這件事情，而且荀妨蘊看起來就是普通的角色，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