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什麼禮來見我們兄弟了。”煞風神拿起茶盅來看了一眼,“啐,這是什麼鬼?老子是喝茶的料嗎?還不給我拿罈好酒來。”
“是、是,沒問題,”陳新狗腿地笑著,“小的這就去拿。”
他跑得氣喘吁吁,沒一會,人就抱著一罈酒回來,手裡還抓著三個碗。
煞電神出言取笑,“我說陳管事,你們單府是沒人了嗎?怎麼拿壇酒還要累得你老自個去拿,喚個奴才不就得了。”
陳新顧不得頭上的汗未擦,巴結一笑地為他們斟酒,聽到此番笑言,忍不住微微地蹙起眉,好像有多苦惱似的。“唉,三位大俠不知道,這年頭下人愛偷懶,服侍公子不順心,才一個個都給辭退了,我這幾日正忙著應試下人,忙得我焦頭爛額。”
下人偷懶不合用是假,其實是一個個受不了主子的虐待,和陳新這個孤假虎威的囂張管事,趁著單魑曦回江南去,帶走大批護院之時,趁機逃離這個人間地獄。
“來來來,多喝點,這壇杏花白酒可是外頭喝不到的佳釀……”他殷勤勸酒,眼底不經意地閃過一抹厲光。
哼,多喝點,喝死你們最好,別怪我家公子心狠手辣,是你們自個的貪心才招來這場禍事。
“嘖,這酒不錯咧……呃!”煞電神抹抹嘴邊的酒漬,忽然,他牛眸般大眼一突,手撫住頸子,死命地盯著陳新,“這酒……有毒!”
話聲剛落,煞風神和煞雷神也突覺肚內腸絞,痛不欲生,倒在地上頻頻打滾。沒多久,三人竟口吐白沫,一命嗚呼了!
陳新冷笑了聲,“不用等我家公子回來,這份大禮,由我今日為你們奉上。”
單魅焱在門外看得膽戰心驚,他本來還盤算要找黑峰三煞問個究竟,沒想到未等他找上門,牛頭馬面就先勾走了他們。
有問題!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陳管事會和這種人有交集就已經夠叫人匪夷所思了,又為何無緣無故要殺害這三人?
這團迷霧,他必須理出個頭緒來。
“什麼?!你去賣身為奴?”
顧不得左右桌客人的側目,秦小石吃驚一喊,這單魅焱在說什麼啊?一個時辰前莫名其妙地把她丟在這間膳館,說什麼要回家拿錢,她還在奇怪他哪有家好回,這下子他的確拿了錢來,也真多了個家——主子家。
而且他賣身為奴就算了,幹什麼還把自己弄成這鬼樣子,他臉上那塊大紅斑是怎麼回事?還有也才一會工夫,他鬍子就密密麻麻地長了一把,要不是憑聲音,她還認不出是他。
他看起來還真可怕,乾脆頭頂上再裝上兩隻角,當鬼差去好了。
掌櫃的拿了一百兩銀票歡天喜地的走開了去,也不管給他錢的人是何許人也,面目還如此猙獰,有拿到錢最重要。
“噓,小聲點,你當這是什麼光彩事呀!”單魅焱瞟了瞟隔壁桌的客人,故意大聲地說:“咳,呃,小姐,老爺請你用膳完了就快回府去。”
其他客人當他是來找主子的奴才,沒多想地又轉頭回去,把注意力放在自個面前的好料上。
秦小石更是一頭問號團團轉。“什麼小姐?你在說些什麼呀!”
他壓低了聲音,“小石頭,你就先別問那麼多了,我現在有事要去忙,你不是要去救你天堯哥他們嗎?救人要緊,我事情忙完了自會去找你的。”
這些日子來可不是白相處的,他早摸清她的底了,知道她住汴梁城外的東春鎮,每月會進城來賣藝,習慣在相國寺前擺攤,要找她,容易。
“你要忙什麼事?”
“我要去調查為何我會墜崖的原因。”他一路上曾跟她解釋過自己被黑峰三煞追殺,導致墜崖失憶,可為什麼人家要殺他,他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有線索了?”她鬆了口氣,“呼,我還以為你是因為要給那掌櫃的銀兩才去賣身咧,要真是這樣,我情願不要這一百兩,也不要你去當人家奴才。”
他聽了有些動容,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真想緊緊地抱住她。
溫煦地朝她笑笑,他試著壓抑住滿心對她的愛戀。“總之,你現在先回家去救人,我們分頭進行,事情都耽擱不得。”黑峰三煞和單魑曦及陳新的關聯,儘早查出越好。
他會打扮成這副模樣,也是因為和陳新有過幾面之緣,不弄得誇張點,恐怕騙不過那隻老狐狸。
“你賣身到哪裡?我事情忙完了也好去找你。”
單魅焱沉吟了一下,告訴她也好,萬一她有什麼事想找他的話,才知道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