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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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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在尋找一位領袖。在大學時期,他的論文《怎樣的人才能領導德國恢復其舊日的光輝?》曾獲獎。他寫道,此人應是獨裁者,善於使用口號、上街遊行和煽動民眾。他必須來自人民,但又與群眾毫無共同之處。與所有偉人一樣,他必須具有“完整的人格”,“不因流血而畏縮。大是大非總是靠鐵和血來解決的。”為達此目的,他必須準備“踐踏自己的摯友”,“鐵面無私地”施行法律,“小心謹慎而機敏地”對待人民和國家,必要時“可用騎兵的馬靴將他們踩在腳下”。

赫斯在希特勒身上找到了其理想,並作為希特勒的親信和心腹在他身邊呆了一年多。與此同時,他還效忠於另一人(其妻為猶太人),卡爾·豪斯霍弗將軍。此人曾在東京任武官3年,能講一口流利的日語,於1911年回國。回國後,他熱衷於亞洲事務,並堅信,國家的存亡有賴於其所控制之疆域。戰爭就是他這一理論的證明。德國之所以受包圍,受窒息,最後蒙受戰敗的恥辱,其原因就在於它缺乏生存空間。停戰後,他出任慕尼黑大學的地理政治學教授。他告誡學生,救國之途在於自給自足,為此,德國不僅需要自給自足(國民經濟獨立),還需要生存空間。對豪斯霍弗教授和希特勒,赫斯均佩服得五體投地,希望能將二人湊在一起。其中有個障礙:豪斯霍弗太太因她父親是個猶太商人。赫斯雖然遵從種族主義的理論,但他又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既對教授先生忠心耿耿,也對教授夫人不懷二心。

赫斯當時風華正茂,既謙虛又不獨斷專行。他雖曾在戰場和街頭英勇奮戰,其獲獎的論文也曾具血腥味,但他遠不是個嗜血成性者。他愛書本與音樂甚於激烈辯論,但在咖啡廳論戰中卻也不難見到他,而他也正是在霍夫布勞斯的血戰中博得了希特勒的賞識。他面目方正,眉毛又黑又濃,兩眼炯炯有神,嘴唇嚴緊,儼然是“準備踐踏摯友”之人。只是在微笑時赫斯才露其真容——一個機智靈敏、青面獠牙的青年理想主義者。伊爾塞·赫斯(當時叫伊爾塞·普洛爾)回憶道:“他笑得很少,不抽菸,不喝酒,對戰爭失敗後還在跳舞和社交的年青人缺乏耐心。”除了深知他的人外,對他人他是個謎。他是個理想的信徒。他不屑於爭權奪利,準備跟隨希特勒走遍天涯海角。

另一個盲目追隨者是尤利烏斯·施特萊徹。在反猶方面,赫斯與戈林均大大遜色於他們的領袖;而施特萊徹語言之惡毒卻遠遠超過了希特勒。此人很事故,矮胖,禿頂,肥頭大耳,給人以粗壯的感覺。無論是在餐桌旁,或在床上,他的胃口都是過人的。他有時直率而親善,有時又狂暴而殘忍。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從傷感躍至殘酷無情。與希特勒一樣,只要一公開露面,他手中是很少不拿鞭子的。不同的是,希特勒的鞭子,像一條狗鏈子似的,套在手腕上,而他的卻作為武器予以炫耀。年輕時,他“身上揹著裝滿了反猶書籍和小冊子的揹包,到處遊逛。”他的演講,通篇充滿了瘧待狂的想象,對於政敵則用最汙穢的語言進行攻擊。由於他相信猶太人陰謀反對雅利安人,他的舌尖上掛滿了無窮無盡謾罵的言辭。

他加入了德國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1922年,該黨紐倫堡支部一建立,他便創辦了一份專門遣責猶太人的報紙《衝鋒隊員》。若與維也納那份曾給年輕的希特勒以重大影響的雜誌《東方天壇星》相比,這份報紙在汙穢和毒素方面已大大前進了一步,並業已成了使希特勒的許多親信驚愕的源泉。希特勒本人對色情文學極反感,不贊成施特萊徹縱慾無度,對這個古怪的信徒唆使的黨派之間的不斷爭吵表示關切。但是,與此同時,他又佩服施特萊徹的充沛的精力與瘋狂的忠誠。

“底特里希·埃卡特不止一次告訴我,施特萊徹當過中學教員,而且,從許多方面看,又是個怪人。他還常說,如果不支援像施特萊徹這種人,國家社會主義要取得勝利是毫無希望的。”施特萊徹在《衝鋒隊員》裡常常大大言過其實,因而常招人斥責,對此,希特勒的回答是出乎人們意外的:“人們說,他把猶太人理想化了。其實卻相反。猶太人更加卑鄙,更加兇狠,比施特萊徹描述的更加窮兇極惡。”

希特勒的親信就是這種人。他的運動貫串著社會的各個階級,因而也把各種各樣的人拉攏在他身邊——有知識分子、街頭戰士、各種怪人、理想主義者、流浪漢、僱傭兵隊長、守紀律和不守紀律的、勞工和貴族。既有文質彬彬者,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