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隻戰友之手。”老元帥的人格使希特勒大慚;但是,書房門一關,他又把火發在巴本頭上去了,今日之受辱完全是巴本使然。希特勒警告說,這一切的結果,也許會導致總統的倒臺,對爾後發生的事情,他希特勒將不負任何責任。
希特勒回到戈培爾的寓所後,漢夫施坦格爾發現,他“臉色慘白,幾乎一聲不吭,好一陣子情緒很壞”。之後,很奇怪,他突然打起精神,開始左右權衡是否接受副總理一職。“在某方面說來,與巴本共事是不錯的。這我能想象得到。戰時他也是個軍人,是個相當魯莽的傢伙。”他沉思著說,看來,巴本總理像個真正的同志。“請注意,如果他願意繼續在總理府內與夫人一起虛度年華,把權力真正交給我,那我就不介意。”
大街上,報童在高聲呼叫著報紙號外的大標題:《可怕的自負——希特勒自食品言——希特勒遭帝國總統斥責》。報紙說,希特勒要求得到全部權力——這是根據會見後發表的公報寫的。公報之發表如此神速,這肯定是早有準備的。此舉惹怒了希特勒,也打破了興登堡拋在他頭上的符咒。他覺得,他被軍方和政治家“欺騙了”。一位敵對的傳記作家同意這一說法。“國社黨人已進入了權力的前廳”,魯道夫·奧爾登寫道,“他正在參與政治談判,卻遭到鄙視和平*?,又被人待之以傲慢,倘若最終不能取勝,他們之憤怒是理所當然的。雖然許多大門朝他們敞開,雖然許多人與他們握手,卻沒有‘受尊敬的人們’接見他們。這些‘受尊敬的人們’,並不想利用他們,只想蒙其他們。”
巴本的公報也使施萊徹爾幾乎同樣目瞪口呆,因為他依然相信,最好的解決辦法莫過於讓納粹參政。他連忙傳話給元首說,簽訂協議的機會還是有的。他還要求與元首會晤。希特勒斷然拒絕與他會晤,此舉令原來鎮定自若的將軍大為震驚。當晚,有位朋友發現,施萊徹爾臉色慘白,心神不定,語無倫次。他的話終於被聽明白了。他說:“這個決定是對的。不能將權力交給阿道夫·希特勒。”
在全市,衝鋒隊早已咬牙切齒,但黨又長時期按兵不動;現在,他們再也按奈不住了,吵吵嚷嚷,要求立即行動。此時,希特勒已醒悟過來,恢復了平靜。他將衝鋒隊的指揮官召至戈培爾寓所,據理說服他們,現在還不是奪取政權的時候,此時起義,結局定是災難無疑。他們居然接受了希特勒的見解,希特勒之魅力由此可見一斑。所有部隊均休假兩週。
當天晚些時候,希特勒南下,回到上薩爾茨堡。施列克摸黑開車,沿著彎彎曲曲的道路前進;希特勒則一言不發。後來,漢夫施坦格爾聽見他在自言自語地說:“等著瞧吧,也許這樣更好。”“他那昏昏欲睡又聽天由命的聲音表明,他的一切本色均不翼而飛了。”元首畢竟比其部下精明冷靜,不時用諸如“由我們開始的事業只能靠自己去完成”,“我寧願圍困一個堡壘,而不願當它的俘虜”,“日後我們會說,事情就該這樣幹”的話去鼓勵部下。這也許是因為,其他人只看現在,而他則放眼未來。在興登堡面前虛張聲勢取勝的賭博已失敗了,但希特勒堅信,命運會讓他度過難關的。
(5)
不到幾天的功夫,希特勒便從逆境中恢復過來,且恢復得很好。但是,凡是在這危急的時刻在貝希特斯加登見過他的人,對他的看法卻又不同。內中一人是約希姆·馮·裡賓特洛甫。他是巴本的朋友,他之貝希特勒加登之行的目的原是要修補總理和元首之間的關係的。但是,在抵達後不到一小時,他就成了希特勒的信徒。“當時,確沒有討論或談判的餘地”,他回憶說,“他只依實陳述,使在場者人人皆能接受。他不受他人影響,毫不妥協。”前來充當說客的裡賓特洛甫,在離開該地時業已堅信,只有希特勒才能將德國從共產義義中拯救出來。他於是便加入了國社黨。
數天後,8月17日,數名美國記者會見了希特勒。按原計劃,路易斯·洛茨納、赫·V·卡爾頓波恩和卡爾·馮·維甘德三人是要一起採訪元首的,但是,代表赫斯特報紙的維甘德卻堅持要單獨採訪。15分鐘後,維甘德怒氣衝衝地回到了他下榻的小旅館——就在瓦申弗爾德大樓附近。“那傢伙不可救藥”,他對兩位同行說,“每次見他我覺得他一次比一次糟糕。從他口中我啥也沒有掏到。你提一個問題,他便發表一通演說。這次採訪完全是浪費時間。”
正當卡爾頓波恩和洛茨納走向門廊時,希特勒剛好從前門出來。卡爾頓波恩劈頭便提了個令人難堪的問題:“對於猶太人您是持敵對態度的,請問,您是否將德國猶太人和從*?它國家遷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