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還是把斯特拉賽爾召來,將爭吵平息。於是,希特勒便令他的司機施列克,“不惜任何代價”,立刻將斯特拉賽爾找來。但,此時他早已在慕尼黑的寓所裡了。他匆匆疊起行裝,前往義大利休假。那時剛好有個朋友前來探望,他對友人堅決地說:“我是個打上了死亡記號的人。”他告誡他的友人不要再到他的寓所來,“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你都要記住我的話:從今以後,德國將落入一個奧地利人之手,此人是個天生的謊言家,當過軍官,是個墮落者,畸形者。我告訴你,最糟的是末一項。他是披著人皮的魔王。”雖然在內層人物中,像斯特拉賽爾那樣用此等言辭譴責希特勒這最少是第二次,但對元首他還是崇敬的。不久前,他還對盧森堡說過:“我生是希特勒的人,為他而戰鬥;我希望有朝一日作為他的人而進入墳墓。”
同日,黨的領導人和地方幹部在國會總裁的官邸內集會,譴責斯特拉賽爾。希特勒依然感情衝動,抽泣著說,斯特拉賽爾的背叛,令他震驚。據戈培爾說,與會者“自發地向領袖歡呼。人人皆與他握手,並保證戰鬥到底,不管發生什麼,都決不放其他們的偉大理想。斯特拉賽爾完全孤立了,成了死人一個。”
斯特拉賽爾的激烈行動並不是反叛。他只試圖將元首從像戈培爾那樣的人手中解放出來。他不代表任何派別,也沒有重要的黨員跟著他一同被人遺忘;也沒有必要進行清洗。希特勒只宣佈:斯特拉賽爾休病假去了,為期三個星期,是經過批准的。但是,一旦黨員們得知元首不再信任斯特拉賽爾時,大家也不再信任他了。
即使如此,希特勒仍為臺柱的走失而悲傷,極力將斯特拉賽爾從記憶中抹掉。12月中旬,他發出了兩份冗長的備忘錄,將後者的行政的權力下放。他永不再允許個人在黨內擁有如此巨大的權力。斯特拉賽爾的大部分權力落入了赫斯之手,因為赫斯“最熟悉(希特勒的)基本思想……和意圖。”
元首雖然重新獲得了黨的控制權,廣大黨員仍然忐忑不安,士氣低落。他們的政治前途是淒涼的。“要使衝鋒隊和黨的幹部們保持明確的航向是困難的”,戈培爾在12月15日的日記中這樣寫道。在12月24日的日記中他又寫道:“我獨坐於此,為諸事擔憂。困難的過去,黑暗的未來。無望和可怕的孤獨令我困窘。一切希望和可能性均已消失。”
希特勒也陷入沮喪。其沮喪情緒,毫無疑問,又被迫聖誕節期間通常出現的意氣消沉所加劇(後來,希特勒對其僕人說,他無法隨俗,搞聖誕裝飾。他解釋說,他母親就是在亮著燈的聖誕樹附近去世的)。“我喪失了一切希望”,他在給瓦格納太太的信中對她送來聖誕禮物表示感謝後寫道:“我的夢想什麼也實現不了。”他沒有什麼希望了,他的對手太強大了,“一旦我發覺一切均已失去,你知道我會怎樣做的。我歷來都決心如此行事。失敗,我接受不了。我會遵守我的諾言,用子彈了卻此生。”
他的敵人認為他欺騙了自己,正在慶祝他的政治死亡。“希特勒完蛋了——不是作為一個鼓動者或一個具有進取心的少數派領袖,而是作為一個可能的獨裁者。”在寫給當選總統富蘭克林·羅斯福長達11頁的報告中,威廉·布里特寫道:“希特勒的影響正在迅速減弱,政府已不再害怕納粹運動的發展。”
據穆倫·施安豪森說,與此同時,希特勒又再次求助於哈努森。這位聞名遐邇的占星學家為他算了一次命,且算得很準。他卜出,雖然希特勒的星象在不久的將來對希特勒有利,但要掌權,官途仍受阻。據報道,哈努森曾告訴希特勒,只有一件東西能為他排難,這就是曼陀羅花(其根呈人形),此花在希特勒出生地之小鎮的一個屠夫家的院子裡,需靠圓月的光輝才能找到。哈努森自告奮勇去完成這一奇特的任務。據說,他於1933年元旦那天返回上薩爾茨堡的瓦申弗爾德大廳,回稟了元首。在慶典上,他將此曼陀羅花和一首詩呈給了希特勒。詩中預言,希特勒將於1月30日開始上臺掌權。
詩云:
“通往目標之道尚未暢通,
合適的助手尚待集中,
有道是三日內,從三國中,
透過銀行,一切皆變通!
在月底前一天,
君定達目標——君之轉折點,
不靠雄鷹通途,
只靠白蟻開路!
葉飄零,腐葉紛紛墜,
桁將墜,吱聲已可聞!“
如果希特勒相信這一預言——在報上已發表,遭到譏笑——他也不是認真對待此等事的第一